他來了,他終於來了,他還是來了。
驀地對上時念的那雙眸子,紀優璿顯得很是無措,緊張的連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才好。
這些天來,她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眠,每次一閉上眼睛,和時念再一起的畫麵,就像是看電影一樣,一頁一頁的在腦海中翻過。
一遍一遍,直到她痛不欲生,心力交瘁的時候,才能淺顯的入眠。
微微一絲的動靜,都會把她驚醒。
時念沒有質問紀優璿為什麼會離開,安靜的坐到了她的身旁,強勢且霸道的脫掉了紀優璿的外套。
“我隻看看傷。”
戲虐的眼眸,打量著紀優璿因為緊張,而一直在顫抖的睫毛。
紀優璿的反抗,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反而讓時念更加想知道傷勢怎樣。
唇角緊緊地抿著,耀眼奪目的臉上,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緊張,和悔恨。
扒開衣領,看了一眼,傷口被厚重的紗布包裹著,還沒等時念反應過來,紀優璿便拉緊了衣領,“不過是斷了骨,已經接上了。”
語氣清淡到好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雙清眸,也淡淡的,沒有斑駁任何的色彩。
時念的眼眸左右瞟了瞟,猛地抽泣了一下鼻尖,似是在努力壓抑著什麼。
慢慢的幫紀優璿穿好了外套,“蔣天瑜還在S市,不知道這次有什麼用什麼手段,還是請國際上的骨科專家會診一下吧!”
微風輕拂過臉頰,額前的碎劉海在風中飛舞著,紀優璿輕抿著雙唇,緊緊的閉上了雙眼,緊鎖的在一起的眉尖,壓抑著內心最真實的難過。
良久之後,才緩緩的舒了口氣。
可,心中總覺得還壓著一塊大石頭,呼吸困難。
“沒那麼矯情,我相信國內的醫療水平。”那些不堪言說的疼痛,都是我的自作自受!
紀優璿隻說了前半句,在心底說出了後半句話,這些天,她一直在幻聽著時念的聲音。
有好幾次,都像是入了魔一般。
在房間裏坐著好好的,在和蘇歌聊天,突然起身向外跑去,神經兮兮的喊著,“時念,你來了。”
多少次,蘇歌都站在她身後,望著她對著空白無物的空氣,自言自語,好像時念真的站在她的麵前一樣。
最後,實在無法,心理醫生,和精神科的醫生多次會診,告訴蘇歌的結果就是。
什麼事情也沒有!
終於在那天晚上,紀優璿趴在蘇歌的懷中哭到昏厥,嘴裏一直在喊著,“是我太想他了。”
也就是這一個月,蘇歌才明白紀優璿為什麼會離開時念,隻因為紀優璿覺得,時念該擁有最好的女孩兒。
她就是這樣的不自信,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時念,不顧一切的逃離,隻是因為她在發現自己喜歡上時念的時候,便再也沒有勇氣站到他的麵前。
兩個人站在涼亭上,誰也沒有再說什麼,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蘇歌,淺笑了一下。
在她看來,時念身邊,最般配的便是紀優璿。
“我說過,你逃不掉的!”
半晌,時念才緩緩開口,語氣強勢而且霸道總裁味兒十足,不容紀優璿有絲毫的反抗。
“之前,是我太慣著你,任由你任性,你可知道,你傷我多深?”
如同星辰的眼眸,瀲灩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