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暗下的天空,和已經開始亮起來的辦公室。
在紀優璿的眼中,都是那般的無所謂,包括時念的話。
時念比任何人都清楚紀優璿的反應是什麼意思,隨著一次一次的危險來臨,她已經不在相信自己,彼此的沉默一直持續著。
時念還有一批文件需要趕緊處理,想先看著紀優璿睡著,在去忙,可是紀優璿就那般執拗的坐在落地窗前,不願離開。
“去裏間臥室裏休息一下。”
時念清冽的聲音,一字一字的響徹在紀優璿的耳邊,但是,他看到的,是紀優璿依舊不願離開的眼神。
冷到刺骨。
就這樣,時念忙了一整夜,紀優璿也坐在那裏,發呆了一整夜。
再次回到時府的時候,偌大的時府一直空無一人了。
時念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便帶著紀優璿去了市中心一處別墅區裏,銀灰色的牆體,映在紀優璿的眼中,陌生而又熟悉。
這個地方,她不曾來過,卻覺得很是熟悉。
時念抱著紀優璿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玄關處走出來一個還穿著外罩的女人。
“先生回來了。”
看得出她很是開心。
“麻煩你把後備箱裏的行李拿出來。劉姐。”
時念說完,刻意的加了一句稱呼,像是在告訴紀優璿這個女人該怎麼稱呼。
抱著紀優璿安靜的走上二樓,便又匆匆的離開了。
飯菜是劉姐端進臥室的,紀優璿很是挑食的不吃菜,一直在喝湯,劉姐在旁邊低聲淺笑了一下,“先生說,飯菜別做太多,你喜歡喝湯。”
紀優璿拿著湯匙的手,明顯的頓了頓,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喝湯,隻是在劉姐看不到的碗中,已經落下了晶瑩的淚花。
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想和湯。
她喜歡媽媽做的飯菜,而且絕對不會出現食物相克的事情,小米和杏仁這麼明顯的食物相克,害的她苦膽都快吐出來了。
越到年關,就越是想念爸媽。
百般無賴的紀優璿,在飯後,給辛佑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辛佑的助理接聽的。
“還是沒有進展嗎?”
紀優璿的聲音通過固話傳到了那邊,冰冷的聲音又通過固話傳過來,“抱歉,我們還在努力。”
紀優璿輕歎了口氣,將手中的固定電話放了下來,“劉姐,你扶我出去走走。”
別墅院中,有一片菜園。
“之前,這裏種的都是木槿花,我經常看到先生一人在無數個夜晚站在這裏,不肯去睡。”
“他一直在說,若是可以,我多希望那個人是我。”
時念的話,劉姐隻能去敘述,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包括紀優璿也不是很明白,隻能半知半解的覺得,十年前,過了今晚,就是十一年前了。
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或者是不可挽回的事情,讓他失去了自己,他才會說,若是可以,他希望那個人是自己。
對啊,他找了自己十年,若是他不見了,是不是換自己找尋他十年。
紀優璿突然低聲笑了一下,想不起來也好,免得自己難過,覺得這些日子對他太冷淡。
“上個星期,先生說,把木槿花除掉,種菜。”
“聽說,先生在郊區包下了一片蔬菜種植基地,現在我們吃的蔬菜水果,全部都是自己人種出來的,尤其是紀小姐你的,更是精挑細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