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惹你生氣了,你還真打算讓我去跪毛毛蟲啊!”時念像是在開玩笑的和紀優璿聊天。
紀優璿躺在床上,輕輕的閉著雙眼,許久才回答道,“沒有以後。”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時念眼眸中的亮光瞬間暗淡了下去,自己終究還是留不住她。
眼眸輕抬,看到她還是那樣安靜的躺在那裏,他覺得或許自己該嚐試著去放開她,畢竟,沒有他在的時候,她是個全身帶刺的刺蝟。
有他在,她就變成了安靜的小白兔。
就如同她自己說的,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兒,隻是和自己這個逼死她爸媽的人在一起,她便會安靜的猶如不存在。
“明天還去公司嗎?”
時念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便響了起來,是許助理,時念接聽之後,許助理說道,“事情辦完了。”
時念也沒有說話,將電話掛斷,繼續幫紀優璿按摩著雙腿,很是溫柔的說,“你叔叔的服裝廠被我合並了。”
紀優璿的睫毛動了一下,有點微微的掀起,最後,還是沒有睜開,也沒有說話,依舊安靜的躺著。
就在時念以為紀優璿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紀優璿才緩緩開口,“明天我在哪,他們就會追到哪。”
時念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紀優璿微微的睜開眼睛,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時念趕緊起身拿起靠枕放在了紀優璿的背後。
“哭爹喊娘,訴苦是他們一貫的計倆。”
“雖然有的時候,會很生氣,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叔叔,若是真的不過問,又會很過意不去。”
直到紀優璿的話說完,時念才明白過來紀優璿的意思。
“我知道該怎麼做,一切有我呢!”
紀優璿將臉別到了一邊,就是他這句話,那般自信從容,讓人忍不住的觸動。
突然想起了在醫院的時候,自己哭泣時,他會緊緊的把自己抱在懷中,那種溫暖是自己從未感受過的,不得不承認,自己很迷戀。
但是,在殺父之仇和迷戀之間,她終究還是選擇了不原諒他。
“是真的沒有以後,傷好之後自己會離開,從此,他還是那個S市最有權勢的時總,而她,或許不知道會在那個小飯店的後廚刷洗著盤子。”
紀優璿在心底暗暗說的話,時念不知道,望著紀優璿再次沉默的臉龐,時念想了很久才說道,“這就到年下了,你可還缺什麼?或者是說,今年準備怎麼過?”
怎麼過?這句話在紀優璿的心底盤旋很久。
去年這個時候,爸媽也是難得的聚在一起,問她想要怎麼過,然後他們一家三口去了維也納。
“去年,和爸媽一起去了維也納。”
紀優璿不清不淡的語氣,說了一句讓時念很是觸動的話,她又想起了爸媽,或許這便是“每逢佳節倍思親”吧!
“今年就算了吧,在家裏過就好。”
紀優璿轉過頭來看著時念,微微一笑,“管家他們會走嗎?”時念低著頭沒有說話,用鼻音‘嗯’了一下。
這十年來,他終於過了一次開心的年。
往年,年前幾天,府裏的人便開始回家了,每每到了除夕夜時,就隻有他一個人窩在爺爺的書房,有時實在煩躁,會找幾個朋友去打牌。
但是,年下那幾天,都是大家最忙的時候。
也很少能約出來人,有的盡管是會不請自來,可更多的還是為了他手中緊握著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