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壓力,這四個字對於他們來說,是泰山壓頂,有多重,他們每個人都很清楚。
一時寂靜,猶如一潭死水。而這時,正太黎晝忽然露出及其不符合年紀的神色,仿佛看破紅塵似的,戲謔的說了句,“嘁,這時候談道德倫理了,他景揚敢做,就要敢頂得住輿論壓力。再說,景致都沒怕過,他要退縮了,我的退讓就太沒意義了。”轉眸,他瞥了眼蕭瑜,見她投來暗示的眸光,也沒理會,大大咧咧的繼續道,“誒,程諾,我問你如果你是景揚,蕭瑜是景致,你要怎麼辦?還拿那套普世基準的倫理道德為標準衡量?”
語帶不屑,卻是最好的逼問方式。
本以為程諾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蕭瑜缺沒想到,他既然會緊緊地捉著她的手,一字一頓的用極為堅定的口吻說:“黎晝,因為我們不是他們,永遠無法放在他們的視角去思考。就像你們不是我和蕭瑜,無法體會我們所走過的路有多少磨難。但有一點,我既然抓住她了,就不會放手,就算哪天上帝和我們開了個大玩笑,告訴我說,蕭瑜是我的親妹妹,我會罔顧倫理綱常和她在一起,哪怕她沒有勇氣,我也會給她勇氣!”
程諾就是程諾,蕭瑜就是蕭瑜,沒辦法和別人比較他們的愛情。就像沒人敢做出程諾所說的瘋狂,但他敢,且說到做到。
似乎明白了什麼,也看懂了程諾目光中的堅持。黎晝低下頭,仿佛在想著什麼,明亮的燈光從他的側麵照下去,一邊是陰影,一邊是璀璨,這讓蕭瑜似乎又想起了決定和程諾牽手的前一天。側目,她看向程諾,展顏一笑回應他眼底的堅決,五指張開從他的指縫裏穿過,緊緊地和他的手扣在一起。
“程諾,黎晝說的也有道理,法律不是道德,這個我比你們都清楚。”對於一個經常鑽法律漏洞的危險的男人來說,法律之於他,是玩物。
何岑念的目光落在程蕭兩人交握的手上,微微晦澀,從來隻攻不守的他,唯獨在這件事上退後了,除了守著,什麼都做不了。好在他還沒向程諾、景揚他們那樣,陷得那麼深,隻是興趣罷了,隻是興趣。他這樣做著心理暗示,緩緩抬頭掃了眼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一直低著頭,翻看病曆薄的蘇幕遮,企圖在他秀雅的臉孔上找尋些什麼。
蘇幕遮似乎察覺到有目光在他身上遊離,忽然抬頭,而此刻那個大量的他的人,早已將目光收回。倒是他忽然的動作,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來,他倒也沒什麼不自在,就很隨意的問了句,“程諾,你之前有沒有見過相似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