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岑念偏過頭,壓抑的看著蕭瑜,隻覺得眼前的女孩和之前所見過的都不一樣,那張稚嫩的臉上,顯示出一種別具風格與魄力的領導力,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聽從,滿足她的要求。
抬頭,他又看了眼程諾,似乎在於他商量,見他沒反對,這才望了眼還在病床那邊僵持的,似乎壓根就沒被這邊的動靜影響到的男女,閉了閉眼,對伸著頭的黑衣人比了個手勢。
門打開了,捧著奶白色鮮花的黎晝,身著正裝,西服革履的猶如紳士般的踏入病房,一絲不苟他的頭發,澄亮的皮鞋,如果他手上再帶個手套,她估計會直接把他當作從十八世紀末的英國貴族裏穿越來的人物。
瞧著他那陣勢,蕭瑜繃直的嘴角又抽了下,伸手按著頭。她現在覺得這貨不是個正太,而是個讓人蛋疼的娃,隻是她沒有那玩意兒,但她還是疼,從太陽穴抽痛轉為……頭疼。
目不斜視,黎晝像是踏進婚禮現場似的,嚴肅、莊重的走向景致榻前,輕輕喚了聲“阿致”,那聲音迅速酥了蕭瑜,也讓景致、景揚的注意力同時收回,轉向黎晝。
走近,他將花捧向景致,在眾人矚目中,單膝跪下,一字一頓的說:“景致,嫁給我。就算是為了孩子,也請你嫁給我!”然後他掏出一個天鵝絨的深藍色盒子,打開,遞到景致麵前,眼神誠摯,不參雜絲毫雜念,隻為了等待她的答案。
病房裏的氣壓似乎又低了些,並沒有因為此刻深情的求婚場麵而改變。氣氛依舊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病床前,靜靜的,屏氣凝神的,等待著。
是黎明的曙光,還是無盡的黑夜?
低聲呼吸著,蕭瑜的眸光順著望過去。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見景揚那麼冰冷而又陰翳,略微帶著些自嘲的眸光,正瞬也不瞬的黏在黎晝的臉上,似乎還有些期望,大概在期望那個男人是自己。
他雙拳攥的死緊,似乎不把手上掐出幾道血印子,誓不罷休。
他麵色蒼白,和病床上的景致別無二致,襯得平時看起來輕佻柔和的臉龐,顯出硬朗的線條,那危險的氣息就縈繞在他周身,蕭瑜隻看了那麼一眼,就緩緩別國目光,不是怕,而是心疼。
“阿致,我願意去景家負荊請罪,告訴伯父伯母,孩子是我的,我會承擔其一切責任!”
冷冽的空氣被黎晝的一句話給打破了,眾人都驚了下,獨獨蕭瑜、景致,還有此刻手捧玫瑰的男人沒有。苦笑,蕭瑜想,大概黎晝是明白了她的那番話,也把該做的準備都做好了,才會信誓旦旦的說出來吧。
抬眸,程諾的眸光正落在她身上,似乎在觀察什麼,突然眯起了眼睛,應該是已經探究到他想要的答案了,他緩緩的勾起唇瓣,朝她笑著別開眼睛,但握著她腰上的手卻微微收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