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的臉色幾經變化,掐在手心裏的指甲叩的掌心裏的嫩肉生疼生疼的。深吸口氣,她轉即又換上自以為最完美的笑容,對著程諾留給她的側影,低笑。“嗬嗬,既然是嫂子,那我就等著你們的喜帖。如果可以,請我當伴娘吧,還能省我一份紅包錢!”
“這個還要問你嫂子。”朝門口做了個請的動作,程諾送她走到門口,卻在開門前,叫住背影繃得直直的,不知此刻在想著什麼的顧妍,語調依舊清冷的說:“顧妍,你的優點就是細心謹慎,且知進退。這些都好好揣著,別再丟了!”
聽這話像是在褒獎,其實落在顧妍耳中,那就是警告。警告她不要再像今天這樣不懂進退得宜的道理,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兒,徒惹人不高興。同時暗示她,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會僅僅隻是讓她走那麼簡單了。
“諾哥,我最聽你的話了。”說完,她仿佛沒事人似的朝程諾擺了擺手,就開門離開。但就在她帶上房門時,聽到裏頭傳來程諾很輕卻沉穩的腳步聲,一句略帶寵溺的話也隨之傳出。
“寶貝兒,別總皺著眉頭。生氣了?”
顧妍想著,能讓蕭瑜生氣,那她的目的也算達到了。但她算得到開頭,算不到結尾,沒想到蕭瑜小姐居然再為難的是……“諾,我突然想起來,周末要去見程奶奶,我這個樣子……誒,好難看啊!”
“不論怎樣的你,在我心裏都是最美的,瑜兒!”
深情幾許的聲音,是她最期待的,卻始終不是對自己。
“咣當——”一聲巨響,顧妍重重的帶上門,再也不去看病房內親昵的兩人,使勁踏著高跟鞋,轉身離開,在病房的走道裏留下一連串“嗒嗒”的聲響,似乎在宣泄憤怒。她不平,為什麼那個身份低賤的女人可以得到程諾的溫柔,可以得到程家人的關愛,而她做得再好,也得不到他對蕭瑜十分之一的關切與溫柔!她更恨,恨蕭瑜對她的不屑一顧,恨蕭瑜仿佛從不把她放在眼裏的輕狂模樣,更恨蕭瑜得到了她怎麼努力都爭不去來的身份,即使她挑釁,暗示,警告,她都隻用淡淡的三言兩語,就將她擊倒……
越想,心裏就越難受,直到她走出醫院時,顧妍已經有了番計較。她撥通了兄長的手機,“喂,哥,幫我個忙,這次的案子我要程諾來打,隻要他來打!絕不換人!”
在醫院觀察了兩天,蕭瑜腦內的血塊在藥物的控製下,慢慢被吸收掉了。至於腦震蕩的症狀也沒有加重,腦袋上的傷口恢複的也很好,醫生特地把纏繞的繃帶取下來,換上了較為輕鬆的一方小紗布,四邊用膠布粘住,防止紗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