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出。張李珍三個月後,江平寄回一張戎裝的照片,比在家時英俊、瀟灑多了。女記者你媽看了一定特高興!張李珍開心極了,她笑了,全家人都笑了。女記者他在部隊幹了多久。張李珍整整六年,沒有喂豬也沒有做飯,在東交民巷當警衛。
女記者這6年間,爸媽去看過他嗎?
張李珍“爸爸去看過一次,送給他一支鋼筆一個筆記本。媽媽去北京開會機會多,每次都要去看他,少說也有十五、六回,沒有進過營區,也沒逛過一次街,每次見了總是安頓他:注意身體,聽組織的話,好好工作。在他當兵期間爺爺不在了,他無法回家奔喪,隻好寄回一張帶著黑紗的照片,祭在爺爺的靈前。”
閃回。爺爺靈堂前。老奶奶(深情地撫摸著江平帶著黑紗的照片,朝著老伴的遺像)好孫兒,惦記著您呀!申紀蘭(見了連忙過來)媽,平兒實在顧不上回!老奶奶我懂,忠孝不能兩全,公家人都有難處!
(七)
閃出。女記者江平幾時複員?張李珍1982年。女記者當時他還是個農村戶口吧,恐怕工作一時不好安置。張李珍是的。當時江平心裏也埋怨過老媽,為什麼有機會轉戶口而不轉,現在害得連兒女們的工作也不好安置。後來想,老媽一輩子就這脾氣,時間長了也就想開了,也慣了。女記者後來怎樣安置?張李珍老爸狠了狠心,把二弟和三妹江娥安排到了市政工程處打石子修路。女記者那不成了打忙工啦!張李珍處領導見江平是個黨員,還能寫,就留在了辦公室。”女記者那三妹呢?張李珍還在第一線打石子修路。半年後,市裏招一批武裝幹部,江平去考試,被錄用了,分配到長治郊區侯北莊武裝部工作。一幹又是整整六年。
有一回。申紀蘭去郊區視察。江平向她提出,想調動一下工作。話還沒說完,申紀蘭就明確表態:“工作要從基層做起,我不能去給你說什麼。”
1988年,區委領導找江平談話:“這幾年你工作不錯,區黨委想讓你擔任區團委副書記,誰知一查檔案,你還沒轉幹。能不能跟你媽說說,讓她跟有關部門打個招呼。”
張江平不用了。區領導為啥?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張江平我媽的脾氣和“規矩”我最清楚不過了。區領導(笑著說)那,這副書記你當不了啦,去小常鄉當武裝部長吧。張江平行。
畫外音:
張江平在這小鄉鎮又整整幹了六年,從武裝部長幹到鄉黨委副書記,1993年才轉了正。有朋友跟他開玩笑說:“江平呀,你算是跟6字結下緣了,在部隊站了6年崗,回家又在兩個小鄉鎮整整幹了兩個6年,不簡單。六六大順,必有後福啊!”
畫外音:果然,老天有眼。2001年,江平被任命為長治市城區文化廣播電視局局長。但誰又能料想,剛上任就遇上了棘手的事兒。
(八)
國慶節前。城區某歌廳。大門外懸掛著上書“未成年人不得入內”的牌子。
室內。歌廳老板正跟文化稽查大隊隊長在爭辯。隊長外邊牌子上明明寫著:未成年人不得入內。你偏偏讓孩子們進了歌廳,這是明知故犯。老板(笑著解釋)也就那麼幾個嘛!隊長一個也不行,也是對兒童的傷害,犯法行為,是國家明文規定的。老板這回一定改,堅決改!隊長這話,我聽你說過不止三、五回了,已經是屢教不改。立即查封,停業整頓一個月。老板整頓就整頓,何必查封。隊長這是我們文化稽查大隊的責任。老板(求情)隊長,您能不能高抬一下貴手,國慶期間,可是歌廳營業的黃金季節,這一停業,損失可就大了。”隊長國慶期間,學校放假,才要管得更嚴一些。老板我自願受罰,您說個數,紅包在外。行不?隊長別來這一套!(說罷離去)老板(朝著隊長背影,不服地)哼,看誰能鬥過誰!
城區文化局。張江平你那歌廳我知道,是得好好整頓整頓!老板錯誤我承認。能不能請您跟稽查隊打個招呼,整頓歸整頓,別查封行不?張江平那是國家規定,我幫不了你這忙。盡快把歌廳整頓好,才是正道。老板張局長,我姑姑跟你媽是老相識了,讓她去找找你媽,給你發句話,你看行不?張江平找也沒用,我媽我知道。
申紀蘭家。老板姑姑紀蘭妹子,咱老姐妹倆是多年沒見了。申紀蘭少說也有七、八年了,怪想人的。老姐啊,說實話,你大老遠從市裏跑來西溝,是有甚事吧!
老板姑姑不瞞您說,我娘家侄兒在市裏開了一家歌廳……申紀蘭(先發製人)在市裏開會,聽代表們反映,你侄兒那歌廳是辦得不太好。老板姑姑歌廳是有些問題。你家江平正管著這事,我求你給平兒打個招呼,該整頓整頓,該罰款罰款,能不能別查封,眼看國慶節到了,那是歌廳的黃金季節,一查封,損失可就大啦!申紀蘭什麼樣的歌廳該查封,國家都有規定,不是誰想封就能封的。老姐啊,我勸你,咱這當老人的要想開些,孩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的好。老板姑姑(聽了有些生氣,但話裏仍留有餘地)反正我把話說這兒了,給不給老姐麵子,你看著辦吧。(停了停)家裏還有事兒,我這就回了。申紀蘭天熱,喝杯水再走。申紀蘭倒水。老板姑姑乘機將一信封悄悄放桌旁。
申紀蘭送走老板姑姑返屋,見桌上信封,打開,見一摞鈔票,連忙朝村外追去。
村口汽車站。申紀蘭(把鈔票遞到老板姑姑手中,情真意切地)老姐呀,千萬別這樣,你這不是要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