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看守走到床邊,其中一個大膽地伸手,試圖掀開被子。沈雲歆剛想叫非禮就感覺自己被人往後拉了一把,身後的人便把她抱在懷裏坐了起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兩個侍衛便慌忙跪在地上。
“小的不知七爺在內歇息還望七爺降罪。”看守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出去。”他冷冷開口,抱著沈雲歆的手收得更緊了。
“喏。”兩個看守狼狽地退了出去自覺地關上了門。
沈雲歆尷尬地笑著迅速起身。
“在下隻是為了遮擋傷口絕無它意。”仍舊坐在床上的男子連忙解釋。
沈雲歆這才看清楚他的臉,墨色的頭發用金冠高高束起,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身著一件紅色錦袍全無半點騷包的氣息反而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沈雲歆也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氣質,總之,用“美男子”來形容他毫不為過。
“你傷的這麼重不如我去給你找郎中吧!”沈雲歆望著他還在潺潺流血的傷口有點不忍心。
“不必。”他冷冷開口,僅僅兩個字卻說的十分吃力。心裏想著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自己受傷了。
“不行,再不醫治你會有性命危險的。”沈雲歆越發著急,心想著那兩個看守今晚必定是不敢再打擾了,便二話不說地踩了桌子,從他剛進來的窗口一步躍了出去…
“什麼?你說是你們給我們下了**把我們帶到這來的?”
原本平靜的夜被一個大嗓門給打破了,接著便是滿口求饒的聲音:“你放過我吧,姑奶奶。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實屬無奈之舉,我不是給你道歉來了嘛。”淩騰求助地看向一臉無辜的站在門邊的夏明泓。
“你們平白無故綁架人還有理了?那我砍你一隻手然後再跟你說我實屬無奈之舉你會原諒我嗎?啊?”沈習施一改以往的賢妻良母外表,回歸了潑辣瘋癲的本性。
“姑娘你未免也太強詞奪理了吧!”淩騰感到十分委屈。
“大姐,他已經很誠懇地代我們向你道歉了,事已至此,接受現實,也未必是壞事。”夏明泓不給沈習施反擊的機會,說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出門,隨之便聽見了沈習施的咆哮聲,臉上浮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另一個院子裏,沈雨塵正一臉便秘的樣子倚在門口。
“兩位大哥我的肚子突然好痛哇,可能是……你們應該也知道…每一個姑娘家一個月總會不舒服幾天,麻煩兩位大哥行行好,放我去方便一下吧!”沈雨塵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我好可憐”的樣子看著兩個看守。
兩個看守被他說得雲裏霧裏的,不過也是生平頭一回看見這麼有姿色的女子,而且還是在晚上便立馬放了行。讓她走之前還不忘叮囑幾句:“晚上黑,姑娘一個人可要小心點,快去快回啊!”
“兩位大哥人真好,謝謝兩位大哥關心,我一定很快就回來。”沈雨塵滿臉堆笑,心裏早已笑成了****:哇哢哢哢,想困住姑奶奶我?下輩子吧!
她一轉身便收起了十分虛偽的笑容鬼鬼祟祟地摸進了一個院子。
她此時所在的院子裏有一個池塘,池塘中央有一座亭子,從遠處看能看到有人在亭中談話,沈雨塵小心翼翼的靠近…
“爺,今天綁來的那幾個人都已經安頓好了…”
“………”
沈雨塵愣了好久才消化完這段對話的所有內容。
王大人?王臨安?王老爹?零碎的記憶與線索交疊起來無不證明著這分明就是同一個人。本來以為王臨安隻是成天醉倒在花江樓後院的酒鬼老爹,令沈雨塵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的身份居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遼國開國大臣,先皇的忘年故交。而自己和沈琴操等人被綁到這個滿是朝權貴族的狼窩中,是用來威脅王臨安助遼國後代複國的重要籌碼。沈雨塵在心裏暗笑皇室中人果然奸詐,正要準備開溜的時候,一個清脆明亮的聲音如炸雷般在她耳邊響起:“姑娘怕是偷聽很久了吧,可否出來一會?”
沈雨塵躲在草叢中的虎軀一震,心裏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