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趙賀果然成了小王爺的貼身護衛,對趙賀來說,能由暗中的死士轉為名正言順的護衛自然是好的,可是他心中的歡喜也絕非這麼簡單。
他從小就開始了黑暗的訓練,見慣了血肉橫飛屍體遍野的血腥場麵,習慣了血肉糜爛的肮髒腐敗,盡管外表依舊能言說笑可是內心早已如同死水,他和眾多死士一樣,隻把自己看做一把刀,如果不能殺人便會生鏽會被棄掉,沒有任何的價值。
殺人在他眼中就是毀滅,是死寂,卻從來不知道殺人原來也可以這麼的動人心魄美輪美奐,那日的那人自從握住了刀之後便再沒有任何一點多餘的動作,手起刀落,身比鴻毛輕,甚至聽不到慘叫聽不到哭嚎,隻在一瞬間血濺三尺,綻放出一朵稍縱即逝的妖冶的花朵······
這本該是地獄的羅刹,卻在轉瞬間,又露出了神仙般尊貴高雅的微笑,讓人沉迷其中而不自知。
都說聖心難測,可是趙賀突然覺得這人的一言一語都比聖心難以捉摸千百倍。
於是,他對楚忘吟可以說是夾雜著崇拜和迷戀的味道了。
天氣越來越熱,宇文非隔個五六天會心血來潮的上一次朝,每次回來都是一臉迷迷糊糊汗流浹背的樣子,這日楚忘吟見他又是這幅萎靡不振的樣子,便笑著遞給他一杯冰鎮酸梅湯,說道:“朝中大臣每日都要早朝,不知該有多辛苦。”
宇文非接過酸梅湯喝了幾口,瞪了楚忘吟一眼,便扶著腰向臥房走去。楚忘吟跟了上去,說道:“眼看越來越熱,王爺不如找個地方去避暑?正好也不用理這些朝中的繁瑣之事。”
宇文非道:“你既然這麼說,肯定是都計劃好了的,說來聽聽吧。”
楚忘吟問:“桃花島一年四季如春,去那可好?順便也好拜訪一下故人。”
從注意到自己對小王爺越來越癡迷的這件事後,楚忘吟便開始有了計較,宇文非和王逸銘交好之事他以前是滿不在乎的,可是現在每當他抱著小王爺的時候就常常會想到,身下這個人也被別人這麼細細的親吻撫摸進入過,他也在別人的身下發出過這般的嬌喘shen吟,自己在宇文非眼裏心裏會和王逸銘無二嗎?如果王逸銘還再求歡的話,宇文非會拒絕嗎?
離開京城的那三年裏,一次偶然的機會,楚忘吟再次接觸到了關於無虞這種毒草的書籍,想到小王爺說自己身中此毒便好奇的認真翻看了一遍,書上記載,無虞其實並不是什麼毒草,而是上古時期存在的一種蟲子,此蟲外形像草,極其懶惰,不吃不喝能沉睡千年,一旦進入人體便會潛伏起來沉睡,也許到那人死去也不會醒來,可是如果遇到強烈的刺激一旦此蟲稍稍清醒,就會釋放一種毒物,令人進入假死狀態,假死久了便成了真死。看來小王爺身上很可能中有無虞。
隻是這無虞在小王爺身體裏麵似乎很不安分,不過就算是無虞,以楚忘吟的醫術,也自信能救得了他。
這幾年宇文非都沒再發作,楚忘吟也想借王逸銘試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中了無虞。
而宇文非的心思則是,楚忘吟早就知道自己和王逸銘發生過關係,卻提出去桃花島,這是什麼意思,他當真不介意嗎?若是自己拒絕,豈不是就顯的欲蓋彌彰,那樣真的一輩子在他麵前抬不起頭。
於是,去桃花島一事很快就定下來了。
宇文非楚忘吟兩人從京城出發,且行且停的去了桃花島,去桃花島的路線極其的複雜,沒有專門的人引路根本無法到達,再加上島上和外界聯係甚少,因此外界所知道的桃花島隻是停留在寫意閣的春宮層麵上。
為人所知的是十五年前北方的一個小國被滅掉了,兵臨城下之時,國君便把自己唯一的一個年僅五歲的小皇子交給一群婢女讓其從通道逃走,具體之後怎樣就不得而知,有傳聞說桃花島是國君在位時耗費巨大的民力物力建立起來的避暑勝地,而那位小皇子便逃到了桃花島。
桃花島
話說這三年來,王逸銘和白璧公子的生活,用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來概括就是:在床上,王逸銘死命的折騰白璧公子;下了床,白璧公子死命的折騰王逸銘。
島上時常雞飛狗跳的倒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