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百軍棍啊?!他怕是要在床上躺上個把月左右了,白君逸看著淩墨一雙眼睛不禁萬分同情起來,卻又同時驚覺於鬱琉欽此時此刻仍是簡潔明了地見人的作風。
外人皆知,鬱琉欽身邊有四大近侍,他們自小就跟隨在鬱琉欽身邊,但他們並不是普通的侍衛,除卻他們私下的身份都比較特殊外,另他們隻對鬱琉欽惟命是從,旁人無人能使喚他們。
而近期以來,鬱琉欽卻隻留有兩名近侍在身邊,一位是淩墨,另一位就是剛被抓下的內奸……柳含煙!
白君逸含笑跟了上去,一直別有深意地笑啊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步伐輕快,輕輕一縱,便繞到鬱琉欽身前,駐足問道:“師兄,那女子……”
“此事不必再說,我自有主張。”鬱琉臉色微微斂了斂,冷冷的截過他的話音,神色漠然,看不出那俊臉之下翻湧的什麼情緒。
“為何?”雖已有準備,聽聞他這樣的答複時,白君逸還是怔了怔。
鬱琉欽斂去眼中一閃即過的複雜神情,沉默半響,不加任何解釋,轉身拂袖離去。
白君逸看著他清冷的背影徐徐離去,漸漸無聲而笑。這個男人啊,英俊卻又矜持到不行,他會有什麼打算呢?他盡管想不明白,但是,他居然也對此事頗感興致?
嘿嘿,走著瞧吧。白君逸對著那道幾乎消失不見的背影抿嘴而笑。
淩墨領著鬱琉欽到了一處守衛森嚴的地方,負責守衛的仆役打開地上一個掛著大鎖的銅釘門,門後赫然出現的是一條通往下麵的幽深階梯,別院的地牢便由此而去。
囚室裏空蕩蕩的,四麵牆上到處是斑駁的青苔,像是甚為怪異的圖騰,並沒有想象中的刑具滿牆和滿地血腥。柳含煙被粗重的鐵鏈綁在柱子上,埋著頭,將臉藏在陰影之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大概是感覺到身旁有人走過帶動的氣流,柳含煙驀地抬起頭來。此時的她衣衫淩亂,滿臉倦容,甚為狼狽,但倒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嬌豔美人。
鬱琉欽並未顯出過多的情緒,僅是低視陰影,像尊雕塑般不言不語。
看清楚來人後,柳含煙惡狠狠的瞪著鬱琉欽,那充滿仇恨的眼神,似乎是恨不得將他給剝皮拆骨大卸八塊。
“鬱琉欽!你竟然還沒有死?!”
見她如此出言不遜,淩墨的臉色居然難得變化了下,他冷斥一聲:“休得對主子無禮!”
柳含煙傲氣地哼了一聲,眼眸中幾乎要噴出火焰來了,倘若不是被鐵鏈子給捆住,此刻,她定然會上前殺了他。
接收到她如此明顯的敵意,鬱琉欽卻並不惱怒。他緊抿著薄薄雙唇,曲線俊雅的線條一直延伸至領下,周身卻是散發著沉鬱凜然的氣息,幽涼的雙眸緊緊盯著她緩緩而道:“你不是柳含煙!”
爾後便上前一步,出人意料地伸手,從那柳含煙的臉上利落地撕下一片薄薄的東西。
被揭下人皮麵具後,柳含煙的真實麵目隨意暴露在了兩人眼前。那是一張截然不同的臉,甚至可以稱得上醜陋不堪,滿麵的傷疤,帶著一抹陰鷙的冷笑,顯得格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