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宋朝後妃(14)(1 / 3)

光宗尚未來朝,孝宗自製草藥的消息已傳遍宮中,宦官乘機生事,對李後說:“太上皇已做好藥丸,隻等皇上前去,便賜藥。”李後深信不疑,便與嘉王涕淚交流地諫阻光宗說:“藥能救人,也能死人,萬一有什麼不測,豈不是造成國家大憾。”光宗聽了,便不肯前去朝見壽皇。他原本沒有大病,隻是心疾偶然發作,調養了幾天,就告痊愈。李後籌算已定,瞅準機會,便在內宮設宴以示慶祝。席間李後殷勤相勸,酒過三巡,李後便對光宗道:“擴兒已經成人,陛下既已冊封他為嘉王,何妨就此立為太子?他很有些才幹,名分既定,定能助陛下一臂之力!”光宗本也有意,隻是立儲是國家大計,不敢貿然應允,便含笑回答說:“此事重大,要稟報壽皇方能施行。”李後滿臉不高興,說:“這是份所當然,也須稟報壽皇嗎?”光宗回答說:“冊立儲君,非同尋常。常言道,父在子不得自專,怎能撇開壽皇,擅作主張?”李後自思壽皇向來對她不滿,當然不肯冊立趙擴為太子,便對壽皇懷恨在心。

事有湊巧。第二天,壽皇聽說光宗病有起色,便派人召他入重華宮赴宴,以敘父子親情。哪知李後略加安排,不讓光宗得知消息,單身一人前往赴宴。壽皇見她一人前來,很感驚愕,問起光宗,李後撒謊說:“昨天稍有好轉,今天又感不適,特意囑托臣妾前來侍宴。”壽皇憂心仲仲,說:“正在壯年,便如此多病,年紀一大,更不知怎樣?”李後見機會來了,急忙接口說:“皇上既然多病,據臣妾的愚見,不如早立嘉王為太子,也好隨時輔弼皇上。”壽皇立即搖頭說:“皇上受禪剛滿一年,就要冊立太子,有些操之過急。況且冊立儲君,須要擇賢,不可草草從事,再待幾年不遲!”李後受了申斥,反唇相譏,說:“立嫡以長是曆朝舊例。臣妾係六禮所聘,位居中宮;嘉王擴是妾親生,冊為太子,順理成章,為何不可?”這一席話,無禮之極。原來孝宗不是高宗的親子,謝氏出身寒微,累遷為皇後,光宗又是郭後所生。李後有意嘲笑,指桑罵槐,氣得孝宗拂衣而起。李後也不甘示弱,昂首挺胸地離開了重華宮。

李後回到宮中,一見光宗便抱頭痛哭。光宗不明情由,反複勸勉,她才讓內侍召來嘉王,母子二人一齊跪在光宗麵前,李後且哭且訴說:“壽皇將要廢逐臣妾,另立中宮,妾與擴兒難以保全了。”光宗當然不知,茫然不知所措,連聲安慰說:“朕實不知,你且起來,把廢後的緣由講明,朕替你做主。”李後察顏觀色,見已到火候,便添油加醋渲染一番。光宗向來對李後言聽計從,經過一番表演,更是信以為真,急忙對李後說:“朕自即位以來,海內承平,並無失德,諒他不能將朕無故廢去。你倆不必擔憂,朕既身為天子,難道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兒嗎?”李後趁機撒嬌獻媚,且提出建立家廟的請求,光宗要為飽受委屈的皇後出氣,當即恩準,第二天就傳旨開工。樞密使王藺不曉內情,聞訊上疏諫阻,說皇後家廟,不當用公費建築,這是曆代遺規,先朝的定例,希望光宗遵守。李後正要逞強,王藺的上書拂著了她的逆鱗,便請光宗將他免職。樞密使官居執政,是國家重臣,說罷就罷,光宗也覺麵子上不好看,沉吟未決。李後竟迫不及待親筆草就罷免王藺的上諭,送給光宗過目之後,即遣內侍發出。一麵又升任葛邲為樞密使,從頭到尾一手包辦。朝臣們頓時噤若寒蟬。家廟工程熱火朝天地搞起來了。

此事不久後的一天,光宗在宮中洗手,一個宮女捧著臉盆伺候,光宗見她皮膚瑩潤,十指纖纖,不由多看了幾眼,並隨口稱讚了一聲,可巧被李後聽見,她沒有當場發作,卻暗記在心。隔天,光宗正在便殿批閱奏章,忽然李後派人送來一個食盒,光宗隻當是李後送來美味佳肴,誰知盒內竟是血肉模糊的兩隻斷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光宗驚懼成疾,多日臥床不起。

李後又趁光宗皇帝親自去祭祀天地宗廟主之際,將光宗寵愛的黃貴妃殺死。光宗本就體病,聞知此等噩耗,無異雪上加霜。加上祭祀那天,光宗還著了涼。自此,驚憂交加,數病並作,終日輾轉床笫,朝政隻好棄置腦後了。

李後趁機攬權幹政,驕橫恣肆。同時開始離間挑撥太後、孝宗及光宗“三宮”的關係,終於使孝宗和光宗的父子關係日漸破裂。光宗因而更受刺激,患神經病,不能理政,李皇後更是肆意放縱,代帝行事。

後來,孝宗病危之際仍不得見光宗一麵,終含恨而崩。局勢艱危,群情洶洶,光宗執意不肯臨朝主喪。宗室大臣趙汝愚等人隻好請出太皇太後吳氏主持,逼迫光宗內禪嘉王,頤養天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