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科室裏有人攛掇著聚餐,一般第二天有案子要審的聚會,大夥也隻是吃,之前被人在網上曝光了一起檢察官聚眾飲酒的照片後,影響很不好,院裏開了大會,各個處也有了內部規定,自此大夥都盡量避免公眾場合聚會飲酒。
孫彥恒從包裏掏了錢,遞給發起組織的人,說:“抱歉,我就不去了,朋友今天剛回國,我實在走不開。各位包含。”按照以前上學期間,他並不會像現在這樣虛與委蛇,但工作後,為人處事就需要轉變。人和人之間關係很複雜,因為一句話,一個表情,都會輕易的造成矛盾,說清楚了的事情備不住都被會曲解,更別提不說清楚的。他是不怕人背後閑話,但怕閑話帶來的影響。他的原則就是能和人交好就不要為惡。
孫彥恒在單位人員不壞,跟誰都能說得上話,那個同事見狀要把錢還回去,“不去湊什麼份子。”
孫彥恒沒接,“實在是很想去啊,你們把我那份吃回來啊,買點飲料分給女同事們,在座的男同誌,我這麼替你們憐香惜玉,明兒個可得分我幾根煙。”
話說到這份上了,那同事就沒再推讓,“壞小子,這種討好勁兒,是要逼我們未婚男青年去搞基啊!”
科室裏有幾個年輕人,領導們也還算和氣,所以說話都很沒個顧忌。一下子,惹得人大笑,在一片嬉笑聲,孫彥恒擺擺手先撤了。
……
孫彥恒打車去了王梓予住的酒店,到了後才發現倆人都才睡醒,一人踹了一腳給他們提神。
三人又呆了會兒,分別打電話約朋友。
晚飯定了個大間,來了七八個人,都是以前出來玩時認識的,來了後,坐一起,有吹牛的,有埋怨工作的,有談理想抱負的,挺熱鬧。
孫彥恒很久沒參加過這樣的聚會了,自從實習後,他就沒再留多餘的精力應付這些隻能吃喝玩樂的狐朋狗友。點了根煙,坐一旁邊聽邊一心二用的想別的,偶爾還能跟著符合兩聲。
酒足飯飽,王梓予又吵著續攤,不知誰提了句,說知道個今天新開張的酒吧,檔次不錯。
孫彥恒問了名字和地址,知道是白倍新開的那家。白倍說過他有個酒吧要開業,並沒說具體時間。之前沒想去看,但現在莫名的有些衝動,想來個不期而遇。道:“那就去那吧。”
……
酒吧挺大,位置不錯,今天人很多,保安幫忙停了車,排了會兒隊,才被安排進場。
已經沒了包廂,一行人隻得找卡座,安頓好,侍者忙的也沒顧得上他們,隻得自己去吧台買酒,一幫人走的隻剩孫彥恒和一個熬夜來牌正犯困的哥們。
孫彥恒拿出手機刷微博,看到有意思的就打開,他就喜歡看評論,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評論千奇百怪,比微博逗樂多了。
沒一會兒,人就都回來了,王梓予手裏拿了瓶vodka,其他人手裏有拿紅牛的有拿冰和雪碧的。
孫彥恒收起了手機,看著王梓予給他們調酒,周圍很吵,說話都是靠嚷,他懶得費勁兒,幹脆閉嘴不言語。在座的有幾個尤其興奮,喝完就跑舞池跳舞去了,沒一會兒就看到王梓予脫了外套竟把領舞擠了下去。他在舞台上,搔首弄姿,屁股扭得跟個女人似的浪,引得台下一片騷動。全場都看了過去,再看周儲,這傻逼還嫌不夠招搖,竟攛掇著王梓予脫一個!
孫彥恒挒過一邊的人,問:“他倆嗑藥沒?”
“沒啊……”被問的人底氣也不足。
他很是懷疑,“沒嗑藥這麼嗨?”
另一個人插嘴,不當回事道:“沒事,玩的就是個熱鬧,不嗨白來了。”
孫彥恒沉著臉,沒說話,瞅了瞅樓梯口的方向,注意著來往的人。今個白倍酒吧開張,周淳和王梓韜多半是會來捧場的。心裏忍不住暗罵,這倆二貨,不知道貓著點,竟還明目張膽站在最顯眼的地兒招搖!真是不知死活……
之後證明,他的擔憂並不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