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燦爛似彩虹,溪水潺潺伴歌聲。壯美山河已破碎,勇士提刀戰頑凶。熱血鋪成青春路,赴湯蹈火鏖戰中。
青春是美麗的,每個人都有一個美好、熱血沸騰、對未來充滿熱情和陽光,值得回憶的青春。青春像春天的大地充滿著萬物生機;百花爭豔鬥春風,細雨輕輕點花紅。林中百鳥縱情啼,竹林溪水煙霧中。年輕人帶著美麗的幻想與激情,堅忍不拔,勇往直前,不怕艱難險阻,為國捐軀,為祖國為民族熔鑄出偉大的事業。
我寫血染的青春,是反映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戰爭中一批熱血年輕人與敵人浴血奮戰,震撼人心的故事。這一群人感人的事跡,我要寫出來,曆史不容我再拖延,因為我也走向暮年。這些英雄們,讓我縱情歌頌,也讓我仰頭悲歌。
我親臨其境才領略到戰爭的磨難,雖然沒有與敵人拚過刺刀,但是,我看到了戰爭的殘酷性。我寫的這些老兵們,當時他們正是美好的青春年華。
我是一名從醫四十六年的外科醫生。三十多年前,我就開始收集這些人的戰爭生活資料,由於當醫生接觸的病人較多,其中就有參加過遼沈戰役、淮海戰役,平津戰役、大軍南下、強渡瓊州海峽、解放海南島、參加朝鮮戰爭的老兵。我結識了五位紅軍,其中兩位是苦戰臨澤時受傷,流落臨澤縣的老紅軍,現巳去世。我們醫院也有一位老紅軍,是藥劑科醫生伍風梅老先生,已去世。
書中的主人公原型就是家居山東沂水縣我的老哥哥孫善貴,他比我大十多歲。他是1944年參軍,開始在山東打鬼子,參加過三大戰役,一直打到抗美援朝。當時他是沂水縣銅鼓鄉兒童團團長。他說:“內戰爆發,他所在部隊從山東龍口向營口進發,半路帆船遇颶風船杆折斷,船上兩百多人大部分落水,僅剩十多人還生,船工砍斷纜繩船才沒有翻過去,在大海中整整漂流七天,無吃無喝,奄奄一息,被打魚人發現得以活命。遼沈戰役打四平時,戰鬥異常激烈,死人把戰壕都填平了。打錦州時,我的外衣打了十三個窟窿,還從帽子中掉下一顆子彈頭,鼻子被子彈打紫了。與敵人拚刺刀是經常的事,拚死幾個敵人後立馬就來了瞌睡,無可奈何,躺下就睡,由不得我。隻有幾分鍾,又像一隻獵豹與敵人拚上了。”從此他落下了這個毛病,就是現在,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出現戰爭場麵,畫麵上出現拚刺刀他即刻睡著了,一小會兒又醒了。”
“平津戰役時挖戰壕,與敵人的戰壕挖通了,戰壕內就動起了刀槍。過長江南下,蚊蟲叮咬,打擺子,拉肚子,小命差點兒扔在那兒。強渡瓊州海峽,對薛嶽部隊千裏大追擊,當時海南島上,大陸上的各處土匪、流寇、地方武裝、民團、地痞、流氓都竄來了,什麼壞事都幹,有些人稍不小心就會被這些人抹了脖子。當地人還有吃人肉的習慣(這是國民黨反動派逼出來的,衣食無著,老百姓對蔣軍恨之人骨,一旦抓住單個的蔣軍像逮住一頭野豬一樣就殺吃了),孫善貴老人說:“海南島的老百姓太苦啦,好多老鄉無衣無食,靠吃野菜野果度日,住在山洞裏成了野人,悲慘境況催人淚下。有一個大褲衩穿就不錯了,大部分是光著屁股下地幹活,腰間掛一塊破布遮擋一下。大姑娘長得一個一個黑牡丹似的,容貌秀美,在街上賣菜,一顰一笑,低眉順眼,也是光著屁股,見著解放軍麵帶羞色。部隊紀律嚴明,看見了側過臉去不許笑。”
朝鮮戰場打得異常艱苦,剛打完老蔣,咱們的武器裝備與敵人沒法比,咱們沒有製空製海權,空中和海上全是他們的。咱們靠的為正義而戰,不怕吃苦,勇敢不怕死,見著敵人是猛打猛衝,敵機來了鑽山洞。美國大兵不行,一聽誌願軍喊“衝呀!殺呀!”就沒了魂了,撒腿就跑。
孫善貴老人講:“清川江的戰鬥是非常血腥的,咱們傷亡的人員太多了,我是親自參加戰鬥,又親自掩埋戰友遺體者。另外一次是大部隊撤走,首長讓我帶上一個排打掩護(孫善貴當時是營教導員)一邊打一邊撤。鬼子一見誌願軍大部隊撤了,就瘋狂起來,空中有飛機掃射,地麵有部隊追擊。我們幾十個人一邊打一邊向後撤退。我們打了一陣,已經完成了阻擊任務,我命令大家快跑,隻要跑過後邊的山頭就沒事了!飛機不要怕,它抓不了俘虜,打死算,打不死跑過山頭就是勝利!最後離山頭隻有十幾米遠了,僅剩我們三個人了,敵人的機槍又將兩個戰友打死了,我也是急中生智,順勢頭朝下四腳朝天了。敵人離我們太近了,也就是六七十米的樣子,我頭朝下看著,敵人認為我們全死了,也就停止了射擊,機槍手從臥勢一個一個站了起來,有的鬼子摘下帽子擦汗。我靈機一動,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也就是三五秒鍾的時間,就跑過了山頭向山下滾了下來,渴得我連牛蹄窩裏的水都喝了。一排人僅回來我一人,想起來真叫人傷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