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處於睡眼惺忪的狀態，思維也沒有調整理順，迷迷糊糊地竄進廁所，隻留下一句，“要不你以身相許好了，雖然我很介意你，但是考慮到不要錢，就勉為其難了。”
之後和他一起吃早餐，她算是頭腦清醒口齒伶俐了，使勁兒地扒著碗裏的飯，就怕他提到那個以身相許的事情，沒想到洛天還真是笑著說出了口。
“江小魚，你說要是沒有那個人，沒有你舍不得忘記的****，你會讓我以身相許嗎？”聽起來像是開玩笑的話，語氣輕浮，語調抑揚。所以，她當時就沒心沒肺地大笑了起來，“黃金少爺，你說要是沒有我以前那些忘不掉的事情，我會遇上你嗎？肯定不會。所以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要是如果。”
那個時候，她看到洛天瞳孔下麵一閃而過的失落，不知道看錯沒有。
“洛天，你說我這樣不計報酬窮心竭力地給你辦事情，你怎樣報答我？”江小魚靠在身後白花花的牆壁上，腦袋倔強地揚起，頭發乖巧地塌在背上，眼睛瞧著正在畫畫的洛天，一臉的天真。
“以身相許！”她很清楚地聽到洛天的回答，嚇得把手裏洗幹淨的畫筆都落在了地上，等她撿起地上的畫筆再次看向洛天的時候，看到洛天任然在很認真的畫畫，腦袋一動不動，修長的手指輕鬆地拿著畫筆，在空氣中和陽光交鋒，然後散落一路的柔輝。
她想，或許是她聽錯了，於是悻悻地低下了頭。
在孤兒院紮根了一天，明明都是幹的一些瑣碎的事情，但是江小魚還是覺得很累，在洛天說去給她弄碗雞蛋麵犒勞她的時候，她趴在洛天不大的床上，很快便是跌入了夢魘。
“江小魚，現在的你，喜歡的究竟是西決還是洛天？”
“我不知道，已經很久沒有想西決的事情了。”
“那在你的心裏，究竟有沒有洛天這樣一個男人存在？”
“我不知道，我覺得我對她很是歉疚，他所有的不幸幾乎都是我造成的。”
“隻是愧疚嗎？你從B市到Y城來找洛天就隻是因為愧疚，隻是因為洛天曾經對你太好？那西決也對你很好啊？他的死還是因為你呢？你當初為什麼沒有追隨西決去死！”
“我不知道！”
“江小魚，你究竟知道些什麼？西決對你無止境的付出，洛天對你不求回報的付出，這些你都照單全收了，你到底要的是什麼，你已經欠了全世界！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洛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江小魚的頭不停地在枕頭上搖晃，額頭上一層漫溢的汗，就像是一場靈魂的盤問和鞭策，她的整個身體都處於極度繃直的狀態，她感到恐懼。
“江小魚……”她聞到了雞蛋麵的馨香緩慢地傳達到她的鼻子，很是醉人。
她艱難地拉開眼簾，看到洛天放大的臉，嚇得身體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