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流此時已經不再依靠思考能力,而隻依靠身體的記憶性反射揮出雪針·菊一文字,憐司用右手的手槍擋住了一文字——這把槍的外殼是進行過煉金強化的,憐司微微偏轉槍口對著靜流的額頭就是一槍,絲毫沒有留情。
這種距離,按理來說直接就血濺三步了,靜流預判了靜流的動作,在他偏轉槍口的同時就後仰躲過了這枚子彈,左手拔出小腿上綁著的短刀,手腕一扭短刀就指在了憐司的喉嚨上,幾乎是同時,憐司左手的槍也抵在了靜流的心髒處,零距離的射擊,不可能躲得過。
兩人麵對麵半晌,終於,靜流主動收起短刀和細劍,低下頭說道:“對不起,剛剛僅憑主觀下了判斷,請接受我的道歉。”
這時憐司才收回槍,一言不發走到藍若旁邊。
煉一揮手:“好了,全部都上馬,我們要出發了。”
所有人都踩蹬上馬,群馬踩著碎步,一行人像一陣風一樣破開晨光離開了禦靈院。
星幣組已經有一半的小隊已經前往了西方戰場,四個小隊和剩餘的一百六十個五人小隊彙合,星幣組都是北境靈者精英,他們身穿黑色星鬥篷,看上去都身經百戰,每個隊的隊長都有禦靈院前十六席甚至前八席的實力,禦靈院的四個小隊和星幣組合流後,這支精銳靈者隊伍向東南行進,直奔東方戰場而去。
馬背上,憐司見桃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禁問道:“桃,你沒事吧。”
桃強笑笑說道:“沒事沒事,隻是一想到快要抵達戰場,我就興奮得想吐……嘔……”
藍若聽見調侃道:“暈車我聽過,暈馬我還沒聽說過呢。”
這時,靜流驅馬和藍若並排而行,對他說道:“藍若,我師傅似乎隨口答應了你一些無聊的事情啊。”
藍若怔了一下,想起來靜流是青木悠的徒弟,但是藍若並不記得青木悠曾經答應自己什麼事……
靜流聽藍若一直沒說話,歎了口氣說道:“那個老頭愛隨口許諾,而且固執守信,偏偏自己還懶惰得要死,有什麼事都愛推給我,他曾經許諾你教你靈線操作,你忘了嗎?”
“哦!”藍若恍然大悟,那時他還以為青木悠隻是隨口一說,所以沒放在心上。
靜流嘟囔道:“他自己許的諾,卻又懶得來教,所以讓我和你一隊,教你靈線操作,咱們馬上開始吧。”
說完靜流果真在“馬上”開始教藍若靈線操作,這種罕見而珍貴技法,一般人都是當寶貝一樣秘而不宣,而靜流卻如此隨便地在大庭廣眾下教……藍若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一師一徒都在隨便的地方較真,而在該較真的地方隨便。
靈者隊伍在一個小鎮旁安營駐紮下來,即使馬不停蹄這個隊伍也要五天才能抵達邊境,藍若、憐司和靜流很自然地下了馬,桃則是在藍若的攙扶下才顫巍巍地下來,他的身體和藍若等人可沒法比,一天的跋涉顛簸,桃的腿已經變成了羅圈型,他全身酸痛,走路都困難。
桃一邊像老頭子一樣走路,一邊仿佛是給自己鼓勁一樣地大喊道:“騎馬顛簸算什麼,我的靈魂在燃燒!”
正好一位小鎮上老太太路過營地,主動給藍若幾人送上了熱騰騰的紅薯,說道:“加油啊,幾位小軍爺,請保護我們的家園。”
雖然藍若對於“小軍爺”的稱呼有些失笑,但是他還是很認真地對老太太說道:“你們的小鎮,我們一定會守護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