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江運氣總是很好,有同情心泛濫的老太太扔給他個自己孫子吃不玩的饅頭豆漿之類。但好運不是一直伴隨他的,一條半人高的野狗和一群野貓盯上了他。
流著涎水一身賴毛的巨型犬死死咬住他剛得到的一盒牛肉罐頭,他緊緊抱著罐頭盒子,手指被豁口劃出口子也不放手,幾隻野貓在不遠處相互撕咬。
“喵——嗷!”可怕的貓叫聲仿佛在耳邊響起,白小江驚得從床上坐起來,冒了一頭冷汗。
蘭輝一覺醒來,發現床前立著個巨大的黑影,忙打開床頭燈,“白小江,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過來幹嘛?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蘭醫生,樓下有野貓和野狗打架,我睡不著。”白小江委屈地耷拉著腦袋,那團巨大的黑影,是他抱著的被子。
“騷年,你又想鬧哪樣?”蘭輝看了眼床頭的鬧鍾,才淩晨3:57,頭倒是愈加痛了,覺也睡不踏實。
“我...我想跟你擠擠睡。”
蘭輝本來睡在床中間,兩米的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聞言僵在原處。
白小江見他不說話,昏黃的燈光下麵色還算柔和,加之先前給他搓澡時態度罕見的溫和,自然根據最近觀察蘭輝的反應來推測,不反對就表示默認了。
自認為被默許的小白兔將懷裏揉得皺巴的被子在床邊鋪好——是真的隻占了四分之一的床邊——然後小心地縮進自己被子裏。
蘭輝還艱難地維持著側躺微抬起頭的姿勢,雖然表情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靜,但湊到自己麵前的這張臉,實在是太欠扁了,根本讓人無法冷靜。
“你知不知道我空窗期多久了?你有想過爬上一個性別男,性向男的人床上,是什麼後果嗎?”
蘭輝的表情是冷靜的,甚至說這句話的語氣也冷漠到生人勿近,但這句話的內涵卻遠超過了曖昧的範疇。
雖然“空窗期”這個詞有點高端,但白小江同學還是可恥地——秒懂了。
白小江緊了緊套頭衫卡通睡衣的領口,努力在對方猶如實質的目光下鎮定地說,“蘭醫生,原來你是個雙啊。”
可他無法阻止內心千萬頭羊駝一會排成“s”狀,一會排成“b”狀呼嘯而過。
而眼前蘭輝的臉色已經從初冬的霜降直接進擊到北極的冰凍三千尺,看他的眼神越發深邃,可惜我們的白小江同學天生少根筋,如此複雜的眼神中,他隻看出一條訊息——你才是雙,你全家都是雙!
於是,“五好”青少年白小江耐心地安撫麵前這頭起床氣超強的獅子,“其實是雙的話也沒什麼,作為中國好合租人,我是不會對你有任何人格歧視的,真的。
這是病,得治。
我有個鈣蜜以前就是雙,後來服用了我賣給他的xx藥之後,再也不會對任何雌性動物產生性趣了,徹底與我大腐帝國大同。
親,該藥源自米國,純天然植物提取,無任何毒副作用,長期服用還可助你雄風不倒,一夜n+1也沒問題。
破盤價隻要998,看在我們這麼熟的份上,給你打個99折,怎麼樣?
買到賺到啊,親。”
越說越興奮的白小江,完全沒注意到他的推銷對象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從北極冰封轉為萬年玄冰,還是玄鐵色的。
“我是醫生。”
“啊,哈哈哈哈,”白小江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觀察自己的退路,如果沒有被踹下床的話,最壞的結果就是自己滾下床了,“那個,蘭醫生,我店裏最近新進了批情趣用品,正好跟你的精油一起到貨的,還堆在我那邊櫃子裏。
我懂的,男人嘛,生病就會情緒反常的,如果你需要的話......”
某隻閃爍的眼神徹底激怒了確實“生病的,情緒反常”的人,蘭輝翻身,連人帶被子將白小江壓在身下,視線落在他白皙纖細的脖子上,準確說是頸動脈。
如果一口咬下去,這貨會在多長時間內流光血死掉呢?
如果搶救......
一定是最近精神太緊張了,才會有這種奇怪的衝動。
“白小江,我還沒有饑渴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白小江的眼神清澈而簡單,無處不在地透露著他的想法:是的,你就是。
作者有話要說:窩剛才去吃了兩串烤魷魚,於是再次作死地想挑戰2更。
筒子們,酷愛給窩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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