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鈞取出冰箱裏的帶魚段和小黃魚準備油炸了做宵夜,季羽跟在他身後進廚房,“你平時有吃宵夜的習慣嗎?”
“沒有,我也不大喜歡在睡前吃東西。隻是今天晚上有個朋友說要過來吃宵夜。”遊鈞將魚倒進冷水裏解凍。
“那你放著吧,我來做,你的朋友好像來了。”
季羽麻利地清洗起魚肉,遊鈞被晾在一邊,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手,“喂,沒搞錯吧?你不是既不會殺魚也不會生火嗎?才幾天就什麼都學會啦。”
“這些魚不都殺好了嗎?何況誰不會用燃氣灶,你怎麼不在家堆柴生火?”季羽冷冷地橫了眼他,溫暖的燈光下,他潔白的襯衣領口也仿佛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平時高高在上的天王竟讓遊鈞覺得有一絲媚意。
良溫言帶來了一個蛋糕和外賣,聽到廚房裏有燒菜的聲音很意外,“遊…鈞,家裏還有人嗎?”
“嗯,季羽。”遊鈞表情淡淡地說。
眼前這個跟自己有過一段,裏麵那個自己倒是有心,可惜人家卻無意,三人湊一堆,他倒不覺得多尷尬,畢竟季羽是直的,不會隨意猜測,而良溫言還是他的頭號粉絲。
“你說什麼?季羽!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良溫言過了三秒才將遊鈞說的人跟自己的偶像聯係在一起,放蛋糕時差點整個扔地上。
“小聲一點,我的耳朵……就這個月的事,在愛爾娜米號上,我現在是他的替身,不過這個身份還沒對外公開,你也不能告訴別人。”
“哦,好的。你也喜歡他對不對?你確定真的是他?”良溫言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態,指著牆上放大的照片,急切地拉著遊鈞等他確認。
“你現在好歹也算公眾人物了,就不怕有些話漏到媒體那的後果嗎?”遊鈞揉著額頭,良溫言對季羽的崇拜還是跟以前一樣瘋狂,正常人被“如果你是季羽,我不介意倒追你”的借口拒絕求愛,都應該將季羽當做假想情敵吧。
何況這個假想情敵正在對方廚房裏。
大概是良溫言忘記或早就放棄的緣故吧,也算是好事。
而良溫言已經跑出去到車上去找筆和季羽的CD,組織語言怎麼請自己的偶像簽名了。
季羽的魚燒得不錯,金黃酥嫩,稍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眼前這個滿眼冒著粉紅泡泡請他簽名的少年,他瞥了眼漫不經心吃魚的遊鈞,就明白他說的朋友就是眼前這孩子。
“良溫言是吧,我知道你,”季羽擦了擦手,優雅卻清高的樣子立即跟剛才判若兩人,卻像對待所有熱情粉絲一樣接過良溫言的筆,在CD上簽下自己飄逸的名字,“我聽說你是個努力的人,但一般別人口中的努力就是固執的代名詞。”
良溫言眼中狂熱崇拜的光芒暗淡下去,季羽說的是實話,但他卻聽不懂。他的偶像是在暗示他屈從娛樂圈的潛規則,還是委婉地勸他放棄這條走得很坎坷的路。
季羽本人好像跟螢幕前的他,和跟自己對過兩次戲的他都不一樣,但每一麵都是真實的他,那麼驕傲耀眼,就連他做的魚……也那麼好吃。
之後季羽跟遊鈞提到他在《無名槍王》裏有斷j□j的戲,兩人在爭論用不用替身的問題上發生了一點小分歧。
季羽不想用替身,他出道五年來沒有專門替身演員,因為他演戲從不用替身。不會的特技動作就學,何況他身手本來就很好。
遊鈞的態度很簡單,學,可以教你,但沒個五年八年那技術未必見得人,而且他態度強硬地要求季羽不準練習,他可不想看到季羽彈鋼琴的漂亮手指長繭變形。
僵持之下,良溫言發現至始至終就插不進一句話,這兩個人說話,自己就成了空氣,隻能匆匆告辭,落荒而逃。
“道具是哪種類型手槍?左輪還是自動?《無槍》的背景應該是在二戰時期吧?”
良溫言離開後,遊鈞也開始頭痛,季羽這個工作狂對演戲龜毛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左輪。”
在季羽複雜的目光下,遊鈞黑著臉到地下室取出他珍藏了兩年保養很好的左輪,又花了半小時說服他別在這上麵浪費時間。
“既然道具用到左輪,那肯定會有俄羅斯轉盤遊戲的情節吧?”收好槍支,遊鈞仰躺在寬大的沙發上,半眯著眼睛養神,季羽沒說走,他也樂得瞎扯。
“嗯,而且這次的玩法跟傳統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