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無比微妙,好像是從今天開始,他隻要閉上眼,就能感應到對方的存在。這也是他排斥遊鈞的主要原因,沒有人喜歡想一個人清淨時,旁邊還有個礙眼的人。
當然,遊鈞也有同樣的感覺,而且他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好,他不僅能感覺到季羽的存在,還能感知他周圍有沒有危險,這非常好——至少不用在季羽遊泳時跟在他身邊,212說過他的傷不能長時間泡在水裏。
身後響起窸窣脫衣服的聲音,有什麼東西放在了自己身邊,季羽非常自然地裝睡,他早就對自己每天晚上睡著後遊鈞對自己做過什麼耿耿於懷,今天晚上,如果遊鈞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一定要讓他吃點苦頭。
黑暗中,遊鈞輕輕地拉過季羽的肩讓他躺平,季羽隻是皺了皺眉——即使在完全漆黑的岩洞裏,他的視力也沒受到太大影響,高級契約果然有利有弊——遊鈞撇撇嘴,繼續手頭上的事。
他打開一個小盒子,空氣中立即飄散出水果甜膩的香味,盒子裏是搗爛的果肉,仔細看還泛著淡淡的白色螢光。他用手指揩了一點,往季羽臉上塗抹,剛碰到對方的臉,就猝不及防被季羽抓住手腕。
“你想做什麼?”季羽拿另隻手抹掉臉上冰涼的果肉泥,聞了聞,冷冷地摔開遊鈞的手臂,坐起身,“這是什麼東西?”
“水果泥和珍珠粉的混合物,俗稱麵膜。”遊鈞在水中洗了下手,將濕透的衣服扔在旁邊,赤著上身坐到季羽腳邊,一邊翻出箱子中的睡袍穿上,脫掉褲子,一邊懶洋洋地跟季羽說話,
“世界上最珍貴的深海珍珠和亞熱帶雨林中天然野生水果,由我親手按最佳比例調製,季天王專屬的麵膜,天下獨一份。怎麼,不相信?”
季羽將信將疑地看向泛著微弱螢光的盒子,難道這家夥每天晚上把他累得半死,就是為了方便給他的皮膚做保養?!
他當然不會相信遊鈞有那麼好心。
“嘖嘖,我們季天王的臉可是無價的,我知道很多韓國明星想照著你的樣子整,結果都失敗了,你那五官不論是分開看還是整體看,任何角度都沒有一絲可挑剔的。
你不會真像傳聞中說的,整過容吧?”
季羽出道後沒出過任何緋聞,唯一被媒體時不時拿來炒作的,就是關於他有沒有整過形的事,有人拿他剛出道時演少年希爾傑伯爵的照片跟他現在的照片作對比,說他秀挺的鼻梁相比五年前墊高了0.5毫米。
而更多人則稱,那時他還未長定型,成年後褪去稚氣也是很正常的。
但不論媒體怎麼說,這些捕風捉影的傳言都掀不起任何風浪,在鯽魚們眼中,季天王是無可替代和複製的。
沉默幾秒後,季羽淡淡地開口,“我確實整容過,我出道前的長相比你想象中要醜得多,正因為即使公布出來也不可能有人相信,所以才鮮有人質疑。
不過我現在倒覺得,這臉還是不該整的好。”
遊鈞聽出他最後一句話中的嘲諷,不覺間笑著說,“沒想到季羽還有這麼真實可愛的一麵。我原本以為你對自己的臉是珍而又重的,現在看來其實不然。
我以為你對保養皮膚很有研究,現在看來也就那麼回事。
你甚至連碰都不敢碰我做的東西,知道害怕了?怕我毀了你視若生命的容貌,還是怕我在裏麵下毒整死你啊?”
遊鈞一圈一圈地退下濕透的繃帶,活動了下筋骨,再休息一晚上,傷就該好得差不多了。
“你為什麼要做這個?”季羽依然不動,遊鈞越是做出自己沒有任何目的的樣子,越是讓他覺得可疑。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遊鈞無可奈何地拉起季羽的手,用他的手指沾了點盒子裏的東西放進自己嘴裏,吮了吮手指才放開,“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我每天做的事也不比你少好伐?
到深海裏找珍珠很累呢,你的王子病又升級了嗎?
你以為自己的髒衣服是誰洗的?
看來明天必須讓小貓生活自理了,果然還是把他慣出毛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