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眾多文學獎項當中,黃世昌不怎麼看重諾獎,認為含金量太低,也就那麼回事兒。等到第二次獲獎的時候,幹脆就以身體欠佳,難以出行的理由拒絕出席領獎台,讓在外國訪問的雲雨年代領了獎章與獎金。
所以作為整個大漢國的文壇領袖,黃世昌的一舉一動都牽動了好多人的心,他雖然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無一不通,平常也經常指點後輩,提攜新人,但是卻從不收徒傳藝。眼看老頭都七老八十了,一身所學還沒有人能夠繼承,整個文藝圈都感到惋惜,如今黃世昌收徒李飛陽,這番轟動可想而知。
牟雲深知道黃世昌與雲雨年、周雲長的關係非常,見黃世昌已經承認收李飛陽為徒,便對黃世昌道:“黃老,您收李飛陽為徒的事情,我是不是代為您向雲長同誌、雨年同誌說一下?”
黃世昌擺手道:“不用!我會寫請帖給他們的!到時候由家裏人送給他們就是!”
牟雲深心道:“整個大漢國,估計也就黃世昌這麼有底氣的敢跟大漢這兩位人物送請帖,而不是****去恭請他們!”
不一會李飛陽從書房裏走了出來,將紙張展開,問黃世昌:“老爺子,您看我這幾個字能不能過關?”
黃世昌定目觀瞧,發現宣紙上寫了一首七言律詩,卻是:
竹帛煙銷帝業虛,
關河空鎖祖龍居。
坑灰未冷山東亂,
劉項原來不讀書!
黃世昌看罷多時,對李飛陽笑道:“單憑這一手字,你已經不下於我,就是比之雲雨年那個老東西也差不哪裏去!書法這方麵我是教不了你了!”
他將李飛陽這幅字遞給牟雲深,對牟雲深道:“飛陽這首詩卻是最符合你們這些從底層一路抗爭走過來的漢子們,雖然學識不高,但是功勞卻大!這幅字你好好留著吧!”
牟雲深是農家子弟出身,家境貧寒,參軍抗戰之前乃是一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文盲。後來隨著軍功日大,地位日高,到了建國後,便開始補習文化知識,如今倒也有了那麼一點文氣兒。看了李飛陽寫得大字,喜不自勝,問李飛陽道:“飛陽,這首詩叫做什麼名字?”
李飛陽笑道:“我還沒想好名字,幹脆就叫做‘無題’罷!”
牟雲深道:“好字!我回去就讓人裱了,掛起來!”他將黃世昌寫得“不可隨處小便”那張條幅遞給李飛陽,“飛陽,黃老這張條幅就給你了,我隻拿你這張就行!”
李飛陽接過牟雲深遞過來的條幅,笑道:“您走好!”
牟雲深笑道:“這個孩子!怎麼老要趕我走?”
他嘴裏這麼說,麵上倒是沒有怎麼生氣,好好的拿著李飛陽寫得條幅,笑眯眯的去了。
牟雲深走後,黃世昌問李飛陽:“你給他寫字也就算了,怎麼還將我這幅字也留下來了?你還真打算將這幅字貼到牆角旮旯處,讓人不可隨處小便?”
李飛陽看著宣紙上“不可隨處小便”幾個字,笑道:“我回去讓人將這幾個字裝裱一下,將順序打亂後,這就是一副有著典故的字幅,以後也是一個談資!”
“嗯?你打算怎麼裝裱?”黃世昌倒是想看看李飛陽怎麼弄。
李飛陽笑道:“我讓人將這幾個字打亂後,排成‘小處不可隨便’豈不又是一幅好字?”
黃世昌聞言笑道:“我說你為什麼非要我用楷書寫這幅字,原來你一早就打算好了!”
李飛陽嘿嘿一笑,心道:“我會告訴你我是從一代草聖於右任老先生哪裏得到的啟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