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陽看他模樣搞笑,知道他是防備手下的幾個家夥看到有好酒喝,跟他爭酒。
李雲龍打開酒瓶,猛灌了幾口,哈出一口酒氣,眯眼道:“好酒!可惜太少,還不夠我一周喝的,不過癮啊!”
李飛陽笑道:“爺爺,你這裏又不是沒有茅台酒喝,幹嘛對我的酒這麼有興趣?”
李雲龍罵道:“他奶奶的,我的特供酒是五糧液,茅台的數量相對而言就少了一點,後麵幾個老家夥每天都偷喝,一個月特批的十瓶酒,還不夠他們一天偷的!”
李雲龍說的偷酒喝的老家夥,就是院子裏的幾個老人,都是他的老部下,現在也都退了下來,幾個人呆在一起,每天的吹牛打屁,互相打鬧,都是過命的關係。
李雲龍道:“你今天來的正好,這幾天咱們這裏來了一條好漢,剛從倭國遣送過來的,他家裏也沒有人了,我敬他是條漢子,沒讓他回家,把他留在這裏了,一會兒我給你介紹一下。”
李飛陽道:“爺爺,您一向眼高於頂,能從您嘴裏說出好漢兩個字,看來此人確實不凡,我倒真要見一下,他多大年紀了?”
李雲龍道:“六十多歲了,快七十的人了。以前在咱們唐城組織村民殺倭寇,殺了好幾百人,後來被日軍抓住了,因為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就把他運送到倭國礦場當了勞工。後來他又殺了十幾個倭國軍人,逃出了礦場,進入了荒山老林,在裏麵一待就是二十來年,都成了野人了。後來闖進一個倭國村鎮裏麵找吃的,被人發現了,雖然殺了幾個警察,但是終究被打傷,落到了倭國政府手裏。”
李雲龍歎道:“就憑他殺了這麼多倭寇,我們就不能眼看他落進倭寇手裏。咱們國家駐倭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以戰勝國的身份,強行將此人要了回來,前幾天剛剛回國,到了唐城市後,怎麼安排他,就成了問題。他家裏的人都被倭寇殺光了,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我知道後,就把他要了回來,讓他和我們這幾個老兄弟一起住。”
李雲龍眼神迷離,思緒飄飛,似乎又回到了當初血雨腥風的抗戰歲月裏。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當初為了殺倭寇,我們死了多少好弟兄啊!有的死後,甚至連個墳頭都沒有,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幾十口人,幾百口人,就那麼挖個坑給草草的埋進去了,時間一長,都記不得埋在什麼地方了,連個憑吊的地方都沒有!”
此時後院裏麵一陣喧嘩,跑出來幾個老頭,原來楊曉月和謝夫之他們幾個進了後院打掃衛生,幾個老人就知道李飛陽過來了,他們和李飛陽很對脾氣,知道他在前院子,就都跑了過來。
李飛陽站起身來,挨個給他們打招呼:“劉爺爺、張爺爺、宇文爺爺,你們身子骨還都硬朗著呢?”
一共有六個老頭,其中五個李飛陽都熟悉,就有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李飛陽沒有見過,看來他就是李雲龍剛才所說的好漢了。
此人身材高大,方頭粗脖,獅鼻闊口,個頭不比李雲龍矮多少。
李雲龍走過來,拉著李飛陽到了此人麵前,衝此人道:“老李,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李飛陽,也是咱們的本家,是這裏的一個中學生,時常來看望我們老哥幾個,是個好孩子,你們認識一下。”
李雲龍拉了拉李飛陽的胳膊,“這是你李茂公爺爺,是咱們唐城的老英雄,快喊爺爺!”
李飛陽道:“李爺爺好!”
李茂公上下打量了李飛陽一眼,開口道:“小子,你。。你。。好!”
他說話有點結巴,口齒不清。
李雲龍解釋道:“他在野山林了待了二十來年,剛抓住的時候,甚至連話都不會說了,現在能夠說話表達出意思來,就已經不錯了。估計過上一年半載的,就能恢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