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林吵吵道:“你這個老同誌怎麼說話呢?你就這樣對待中央下來的同誌?你的思想覺悟有待提高!”
馬德鍾咆哮道:“思想有待提高的是你們而不是我!”
老頭真生氣了,呼呼直喘,山羊胡子抖動不休。
李飛陽發現司文宇堯和馮珍珍隻是坐在一旁,靜靜的觀看,也不說話,看來四人是分了兩派,彼此不和。
李飛陽道:“校長,這件事情通過剛才的問話,我想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就是王成虎他家裏發生的那件事,咱們學校裏基本上人人都知道,調查組的大爺們可以隨便找一個人問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隻是實事求是的記錄下來,稍微加工一下,就發給了報社,如果我寫的真有問題,報社怎麼可能會發表?”
李飛陽看向趙樂駐:“趙叔叔,我發現你的年齡比我的老爸可能要大一點,看來我不能喊你叔叔了,我要喊你大爺才對!趙大爺!你要想多了解事情的起因,可以多留幾天,走訪一下基層民眾。”
李飛陽補充道:“比如我們學校的學生,他們好像都有點知道是怎麼回事。”
孟玉林道:“他們的說話隻能作為參考證詞,李飛陽,隻有你說的東西才是重點記錄的!中央的任務我們必須得完成,所以,小同學,請你配合。”
李飛陽似笑非笑:“那中央有沒有對你們說,要溫和對人?而且你們也知道,談話並不是審問,你所說的配合又是是怎麼樣的配合?先給我扣一頂大帽子?”
孟玉林一時無語。
趙樂駐道:“李飛陽同學你不要誤會,我們隻是例行調查,你做好配合就好,不要抗拒中央的談話。”
“不要拿中央說事,你們幾個還代表不了中央的意誌!”
馬德鍾煩躁的擺了擺手:“飛陽,你先回去,這件事情,我來給他們解釋。”
趙樂駐不悅道:“這怎麼能行?寫文章的是他,他不在這裏,我們的談話怎麼進行?”
馬德鍾眼睛一翻:“我是他的校長,他現在還是未成年人,有些事情未必能夠表述清楚,你們調查的事情我也參與過,我完全有資格代替他配合你們的調查!”
馬德鍾見他們還要反對,不容置疑的說道:“就這麼定了!中央有什麼怪罪,都由我來承擔,你們可以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我這句話可以記在檔案本上,你們要是不信或有顧慮,我可以簽字留印!”
他推了李飛陽一把:“走!走!走!別在這礙手礙腳的,老子看見你就煩!教你的語文課去吧!沒有我的吩咐,這件事你不準多嘴!”
馬德鍾把李飛陽推出辦公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李飛陽不忍拂他好意,順勢走了出來。
李飛陽知道,校長老頭兒有點過於敏感了,這件事情,“得了闌尾炎的市長”才是重點,這幾個調查組的家夥無事生非,大帽子估計是給別人扣慣了,不害人不舒服,政策雖然已經變了,但是他們狗改不了****,到哪裏都是這個德行,不足為慮。
四人中的孟玉林一看就是一個草包廢物,毫無城府,應該是一個跟著打醬油的貨色。
還有兩個沒有說話的一男一女,他們跟孟玉林兩人不是一夥,對自己沒有危害性。
隻不過,這個調查組的組長,可真是有點討厭啊!
給人扣政治帽子,這是極為陰險的事情,弄不好就毀了一個人的一生。
現在剛剛改革,正處在風口浪尖的敏感時刻,上層的大人物們,對於國內人民的思想方麵非常關注,如果被這幫家夥弄虛作假的把自己列為被人愚弄的不良分子,這要是歸了檔案,想修改就有點難了。
就算是在前世的網絡時代,一個不好,被人扣了一頂動機不良的高帽子,也會對一個人的人生產生極大的影響。
尤為可氣的是,現在的自己,在成人眼中,就是一個寫了一篇文章的小孩子,他一個搞政治工作的成年人,對一個剛上高中的孩子竟然也下得了手?
本來,李飛陽不想多事,最大的期望值,就是能幫王成虎出一口惡氣就行。
但是今天有人竟然想把他往坑裏帶,想踩一下他李家大少爺的腦袋來玩,所謂屎可忍尿不可忍!這種事情萬萬不能忍!
李飛陽決定再給他們的調查加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