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靖軒今天就可以醒過來,眾人一片期待。
車菊站在走廊中,望著不遠處正悠然飛著的幾隻蝴蝶,神情淡然。宮女來報,靖軒果真醒來了。車菊整理了一下神情,隨著宮女進了屋子。
沿著河邊散步,車菊花開的正好。
“王妃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靖軒突然停下了腳步,神情關切地看著車菊,“是在想藤花嗎?自從我醒來以後,為何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如果是想藤花了,我馬上讓她進府來陪你。這些日子,王妃為了我的病,很是辛苦了。”
“王爺,不要!”車菊一把抓住靖軒的胳膊,卻又怕被隨身跟著的宮女看了笑話,隻能淡淡地說道:“王爺這幾個月病著,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藤花,已經嫁人了。”
“嫁人?”靖軒雖然有些許疑惑,卻並沒有繼續追問。車菊見此情景,倒是有些放心,臉上這才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繼續挽著靖軒的胳膊。
如果他沒有記錯,藤花,車菊的親妹妹,今年應該已經二十歲了。
三年前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欄意。”
靖軒盼了許久,終於迎來了他和車菊的大婚。那一天,仿佛世界上隻有他們兩個。普天同慶,絲毫沒有因為蒙蒙細雨而影響任何人的心情。隻是他知道,能夠娶到車菊這樣的女子,總是要費些心神的。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藤花露著兩隻大大的眼睛,低著頭,“請王爺再出下對。”
“你為何不敢抬頭看本王爺?”
藤花仍是沒有抬頭,隻是又說道:“請王爺再出下對。隻要再出一對,便可以見到姐姐。”
靖軒沒有生氣,隻是覺的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女孩兒頗有一些個性。車菊在大婚前出了難題,若是藤花答的出他所有的宋詞,便不會與他相見。如今,隻剩最後一對了。靖軒思來想去,嘴角終於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今生無緣,重重阻隔,來世任取鬢邊花。請小姨子作答。”
藤花搖了搖頭,從地上起身說道:“藤花無才,對不出王爺此對,請王爺去見姐姐吧!”靖軒笑了笑,也從地上起身。剛走了幾步,又轉身對藤花說道:“你為何要遮著臉?”藤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聲音柔柔地說道:“藤花上山采藥的時候遇到了狠物,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卻被抓傷了臉。怕嚇到王爺,所以才用帕子遮住了臉。”
“原來是這樣!”靖軒怕是想早一些見到車菊,沒有再繼續理會藤花,便隨著下人去了車菊的房間。藤花看著走廊中那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久久不肯離去。
自從車菊嫁到王府以後,藤花便日日進府相伴。沒想到,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兒,如今也已嫁做人婦。
醫生眉頭緊鎖,但還是決定將這個壞消息告訴大家。
“陸先生醒來的機會微乎其微,請金董事長做好思想準備。”
金美淑不禁向後退了幾步,卻直直地站著不肯讓自己倒下。不管他會不會醒來,她都不會放棄。陸少軒,始終是她唯一的孫子。她恨得,隻有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如果他肯將陸少軒送到醫院,結果,或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金董事長,我叫韓雪菊,以後就由我來照顧陸少軒先生了。”
金美淑抬頭看著眼前這個長相清秀的女人,頓時心生好感,“麻煩你了,我的孫子,就拜托給你了。我平日很忙,希望你可以盡力照顧,錢不是問題。”說完,她又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陸少軒。對她來說,他不過是暫時睡著了。隻要她不放棄,總有一天會發生奇跡的。
“你們是怎麼照顧王爺的?”車菊將桌子上的茶杯扔到了地上,一臉憤怒,“如果王爺醒不過來了,我要你們通通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