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德沉吟了許久,才長歎一聲說道:“其實這兄弟說的情況,我也有考慮過,不過我一直抱著萬一的念頭。外麵的世界是怎樣,對我個人來說早無所謂,但我怕帶著鄉親們受累。這兄弟說得對,如果情況樂觀,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外間的人不可能對我們村不聞不問。我個人的意思是出去看看,不知道鄉親們是什麼看法。”
“隊長,你是我們的領頭人,大夥都聽你的。”
“出去看就出去看唄,總好過困死在這裏,怕個球哦。”
“我們這些青壯是沒問題,但這裏還有小孩、女人、老人,他們能跟這我們闖嗎?”
“哎,劉三,你是擔心你婆娘吧,我們這些人的婆娘還不知生死呢。”
“別吵,還嫌死的人不夠多嗎,要不再等兩天看看,不行我們再出去。”
鄉親們迅速討論開來,七嘴八舌各種意見都有。
“好了,好了,都安靜,我們按村委會的規矩來,舉手表決,同意出去的舉手。”謝安德高舉雙手示意眾人安靜後,提出舉手表決。
“刷”風寒第一時間舉起了右手,“刷刷刷”又是幾個鄉親舉手,出去還是留守人數基本五五之間。這時候令人意外的是劉三的老婆舉起了手,劉三有些詫異的看了老婆一眼,一咬牙也跟著舉起手來,同意出去的人明顯過半。
謝安德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大部分人都願意出去,那我們就出去看看,不過出去前我們得先做好準備,總要找些趁手的家夥,以便應付任何情況。”
“隊長,你的意思是我們回村裏一趟?”謝二柱馬上明白了謝安德的意思。
“不錯,既然這兄弟是昨天白天進的村,晚上才發現的喪屍,那證明村子裏沒我們想的那麼不安全。村裏我記得還有兩杆獵槍,再找幾把刀,一些生活用品,我們才能出發,還是你和張強跟我回村吧。”謝安德說道,他口中的張強即是昨天夜裏一起救下風寒的另一人。
“謝大哥,我跟你們一起吧。”開口的是風寒,他還有很多問題想要谘詢謝安德,一些問題也不方便當眾問。
“你的傷沒事?”
“不礙事,一點皮肉傷,行動什麼的都沒問題。”風寒故意甩了甩受傷的胳膊。
“那好吧,就我們四個一起回村,其他人在這等我們。如果到明天早上我們還沒回來,就說明我們出事了,留下的人就得另想出路。”謝安德也是極幹脆的人。
風寒幾人出了山洞,天色大亮,從日頭上看快近中午,正當天地至陽,這時候回村至少從心理上來說有莫大優勢。
幾人沿著山路下山,風寒問道:“謝大哥,從大變故之後,你有沒感覺身體上有什麼變化?”天啟後,風寒最想知道的就是如何修真,他剛蘇醒不久,所以隻能看看這些經曆更多的人有什麼發現。
“說來奇怪,我感覺回到十八歲,雖然我們這段時日吃得並不好,但無論從力量還是精神上都無比的好。”謝安德沒想那麼多,隨口答道。
“就隻有這樣嗎?”風寒有些失望,按理說修真應該有些異能才對。
“你這年輕人知道什麼,我們謝哥祖上可是練家子,也就是這年代不講究這些,否則謝哥要回到十八九歲的身體狀態,怎麼也能對付個一二十人。”張強見風寒似乎有點勉強的語氣,忍不住說道。
“張強說大話呢,小兄弟別見笑,這年頭都是有腦子的吃香,我們這些粗人隻能在窩裏橫一下,出去就是被人欺負的命。”謝安德安慰風寒道。
這下風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說道:“謝大哥我不是這意思,再說現在外間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清楚,沒準以後就是個以力量說話的世界了。”
謝安德聞言愣了一愣,他從沒考慮到這個問題,不過現在也不是考慮的時候,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怎麼帶著幸存的鄉親們活下去。
幾人說話之間已經到了村口,若是往日的尋常日子,現在村裏必然已是雞犬相聞,炊煙嫋嫋,可現在這座村子卻是死氣沉沉,安靜異常。
眼見昔日的小村成了現今的模樣,謝安德幾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一個個沉默不語,默然前行。
見他們就準備這麼進村,風寒忙拉了謝安德一把,說道:“謝大哥,我覺得我們還是謹慎點好,先在這觀察會再說,畢竟昨夜我鬧出那麼大動靜,萬一村裏有啥變故,這樣貿然進去太危險。”
謝安德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忙叫幾人停下腳步,找了個隱蔽點的地方,小心觀察著村裏的一舉一動。
幾分鍾後,就在眾人認為沒啥危險的時候,一隻喪屍晃晃悠悠的出現在他們視線中。這喪屍是名上了年紀的老者,皮膚鬆垮,腐瘡遍臉,渾濁的眼睛裏透露著茫然的神色,漫無目的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