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是想培養自己兩個女婿的,可牛輔太過直爽沒有心計,李儒卻是一直百病纏身,身體向來不好,和陳銳一比頓時都黯然失色。可陳銳明顯有些抗拒,董卓隻道他心念亡父,心裏雖有些悶悶不樂,嘴上卻不漏風聲,隻是安慰自己道:難得他一片孝心,自己找了這麼個義子,應該高興才是。天知道如果董卓知道陳銳為什麼抗拒,這幾天又是怎樣祈禱,會不會一把掐死這個“逆子”。
董卓這麼心裏一高興,就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這麼多天竟沒有一份見麵禮?就算自己軍務繁忙,可文優你可是很閑的吧,怎麼也不提醒自己?狠狠地瞪了李儒一眼,可憐李儒躺著也中槍,還不知道到底為什麼。
董卓想了半天,狠了狠心,把左右叫來耳語一番,左右吃了一驚,領命而去。
等陳銳敬酒回來,董卓拉他來到主座,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安靜。命左右呈上一錦箱,道:“我董仲穎老來得此麟兒,大家又這麼捧場,董卓承情了。”
眾人忙推謝,都說是虎父無犬子,貴父子將來必定飛黃騰達,今日能來赴宴,實在是我們的榮幸。
好話人人愛聽,董卓喜道:“蒙各位吉言,我們父子感激不盡。我也覺得我這義子以後大有可為,這幾天我就一直苦惱啊,該送什麼見麵禮呢?”陳銳忙起身說不用,要送也該是自己送,董卓不由他分辨,命左右打開箱子,眾人不由好奇到底是什麼禮物,一看,都吸了口涼氣,好不吃驚。
你道為何,原來這箱子裏放的是一頂三叉束發紫金冠,壓著西川紅棉百花袍,下層是一件獸麵吞頭連環鎧,串著勒甲玲瓏獅蠻帶,還有明光爛銀戰裙並一俱雜物。都是出自名匠之手,等閑箭矢刀斧不能傷身。即使以董卓身家,這樣一套戰甲也足以作為傳家之寶,今日賜給陳銳,其意不言自明。就連李儒都吃驚於董卓的大手筆,何況牛輔、胡珍等人,嫉妒的看著陳銳,眼裏都快噴火了。
陳銳雖不解其深意,卻也知道光是這戰甲就價值不菲。看自己就知道,想自己也算身家不菲了,可要不是有著蹇碩的關係打了秋風,連多一套甲胃都湊不起來,也就隻有從父親那裏傳下來的的一套而已。這固然是自己沒有門路的關係,可也能想見一套甲胃是多麼的難得。何況董卓這套無論做工、品相、材質明顯都是上上之選,可謂當世罕有,物以稀為貴,這套甲胃的價值可想而知。
陳銳有心拒絕卻有張不開口,董卓已經讓他穿上試試,陳銳半推半就的穿上。這套甲胃果然不凡,陳銳穿上連環鎧稍覺寬鬆,董卓明顯注意到了這點,選得百花袍比較厚實,也就不覺得了。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陳銳本來麵容有些稚嫩,顯得文秀些,可換上這副甲胃登時顯得威武不凡。銀亮的底色,襯著如血的鮮紅戰袍,獸麵鐵青,獅帶泛紫,束發金冠,賣相十足。
“怎麼樣,銳兒可喜歡?”董卓微笑著問道。
經程立開導,陳銳早已調整好心態,拜謝道:“多謝義父大人賞賜,孩兒喜歡得緊。”
“哈哈,喜歡就好。”董卓原本還有些不舍,得了陳銳這句話,頓時覺得什麼都值了,興高采烈地拉著陳銳不放。
這次,董卓又要陳銳留宿,陳銳沒法推脫,好在所謂留宿,也是給他單獨另尋一個靠近的房間,並非與董卓一個帳房。也是,這時節,兩人同宿一屋比後世的基友更加基友,簡直是性命相交了,董卓即便和陳銳再親近也不會這樣隨意。就好像原著中,曹操和陳宮,要是陳宮稍微狠下一點心,曹操就要去見閻王了。饒是以奸雄曹操的膽量,醒來後也是嚇得亡魂大冒,直接就留下了心理陰影,謂人曰“我夢中好殺人”,再不和別人同睡一室。
所謂留宿,不過是董卓表示親近的一種方式罷了。而陳銳答應下來,孤身留在董卓的地盤上,也是一種回應,兩人隻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從此兩人算是算是合流了,至於到底誰能占據主導,又笑到最後就各憑本事了;而兩人之間到底有多少情誼,就看看官自己認識了。
第二天,陳銳剛醒沒多久,李儒竟來找他。陳銳一見他那副病怏怏、懶洋洋的樣子就覺得他欠揍,按陳銳以前的脾氣,少不得給他一板磚,就他這副身板估計也就跪了,可人在屋簷下,該低頭時還要低頭。
陳銳快步上前,親切的叫了聲:“姐夫,怎麼有空到我這來,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