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名利場(7)(1 / 2)

陳銳實在沒想到,夏育帶自己居然是去何進府赴宴!

不過也對,何進此時還不是後來權勢滔天的大將軍,他現在還隻是河南尹,而且由於他出身卑賤,之前又一直尾附張讓之輩,令人不齒。現在他開始擺脫張讓的控製,被張讓打壓,又還沒取得清流和大臣們的原諒,實際上日子更難過了。果然,夏育的到來惹得何進親自迎接,兩人一番客套才入內分賓主落座。宴會上大家暢談風月,品酒品舞品美人,顯得十分融洽,但真正把心思放在這上麵的不知道有幾個人?最後還是何進先忍不住歎息。

夏育很配和的問這裏有說有笑,食物豐盛,您老人家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呀?

何進就回答說我何進豈是隻顧自己,不問國家的人。如今朝政艱難,有小人在錯亂是非,我何進身為天子的大舅子,享受著我妹夫的禮待,卻不能幫他治理好這個國家,心裏很愧疚啊。

夏育就接著說,啊!何公品德高尚,偉大光明正直,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聽了您一番話,我覺得自己以前都白活了,從今以後我要認真領悟何公的精神,緊跟何公的腳步,投身於興邦治國的偉大事業中去。

就這樣,夏育算是真正成了何進的班底。何進很高興,雖然夏育早就向他示好,但也僅僅是示好而已,要不是這次他被人抓住把柄拉下馬,怎麼會這麼輕易投靠自己?要知道夏家可不是簡單的將門,夏家在軍中數代經營,在北軍五營,邊軍中都有著不小的號召力。夏育的從弟夏牟還是諫議大夫,官不大權力卻不小,這是成為國舅以後何進最為開心的一刻。

喝了點酒,何進的舌頭有點大了。口不擇言道:“公理,你放心。不就是護羌校尉嗎,我過兩年就能讓你官複原職,跟著我,護羌校尉算什麼,這隻是你的開始。”

公理是夏育的字,當麵稱字,這說明兩人關係很好了,何進把他當親信。可夏育此時卻很狼狽,雖然這是自己的目的,可被這樣當麵喊出來,還是在小輩麵前,夏育心裏不住的怪何進口不擇言,尤其是這番話傳出去,自己的名譽就全毀了。而且夏育奮鬥半生才做了護羌校尉,可何進話裏明顯不把這個官職放在眼裏,這等於是把他半生的奮鬥都否定了,這叫夏育如何不惱?不愧是個殺豬的,暴發戶,沒見識,雖然投靠了何進,但夏育心裏其實是不把他放在眼裏的。

何進身後的一個清秀文士連忙起身賠罪道:“家兄酒後無狀,夏將軍見諒見諒,來人,送大哥回屋歇息。”這人竟是何進的弟弟何苗,與何進的粗獷不同,他長得很文秀,單從相貌上來說要遠勝過其兄長。

何進也意識到自己喝多了,言語無狀,就順勢讓何苗陪客,在下人的攙扶下回屋去了。

何苗不僅長相文秀,言談較何進也文雅得多,氣質彬彬,很快就將方才的尷尬消弭無形,看起來比何進厲害多了。實際上何苗自己也是這麼認為,因為長得好看,從小就比兄長討父母喜愛。父母還讓他讀書當官,他也不負眾望,四處求學,學問做的很好,可因為沒有門路,一直當不上官。後來姐夫居然成了皇帝!還有比這更大的門路嗎?終於能當官了,還是大官,一開始他很興奮,可慢慢的就不爽了,自己那個粗俗的兄長居然爬到自己頭上去了!不就是因為自己四處求學在家少,和姐夫的關係沒他好嗎?這不公平。他開始表現自己,希望能取得妹夫的注意。然後,他發現,所有的事都有人為自己做了,做的還比自己好,而那些做不了的自己也不想碰,平白招惹麻煩。滿腹的失望轉化為對兄長的怨恨,背地裏,不知破壞了他多少的好事。兄長想脫離張讓,他偏偏暗地裏和張讓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