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曆2530年。
銀河係,東瓜星,英雄城東區的富貴花苑。
一名身穿淡黃色吊帶長裙,裸露出白藕手臂的花季少女,正手握花灑,給幾盆擺放在陽台上的盆花澆水。花盛放著,吐出一團團一簇簇的豔麗花朵,拳頭大小,芳香四溢,是一種地球上絕對見不到,隻有冬瓜星才特有的珍稀品種。
盡管這幾盆花美得讓人心顫,但和這個澆花的少女一比,就顯得黯然失色了。
少女的身材玲瓏婀娜,鴨蛋臉白淨精致,看不到任何的瑕疵,一彎如同青山的柔眉下的鳳眼波光蕩漾,璀璨迷人,長長的黑發在微風中輕舞飛揚,如同瀑布在無聲地傾瀉一般,胸器挺拔圓潤,幾欲裂衣而出,小蠻腰更是誇張地收窄、變細,充分展示出奪天地之造化的美妙弧線。
走在樓下用白色大理石鋪設而成的大道上的王斌微一抬頭,就捕捉到了這幅人比花轎的絕美景觀,不自禁地放慢了匆匆的腳步,仰頭細細地欣賞,好漂亮好有氣質的美眉啊,如果能做我一天女朋友,我這短暫的一生就沒有任何遺憾了吧?
王斌今年二十一歲,俊朗、帥氣,看上去很陽光,但實際上他是一個嚴重的頭痛患者,說來也怪,他頭痛的原因居然是顱骨內側長出了一塊小骨頭,壓迫腦組織的結果,由於此處屬於腦神經密集區域,一旦碰觸,十有八九會非瘋即癲,甚至可能癱瘓或者腦死亡,所以一直沒有開刀,也沒有醫生敢製訂開刀方案,不得不用藥物來抑製,但那塊骨頭很頑固,竟然抑製不住,一直在緩緩長大,讓他陷入了長期頭痛的境地。
或許是禍不單行吧,一年前,他父母在黑夜中被這個星球上的某種凶獸襲擊而亡,他悲傷欲絕的同時,經濟來源就斷絕了,連抑製骨質增生的藥物也買不起了,頭痛的症狀是日甚一日,痛得他生無所戀,恨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對別人而言是花花,對他而言是地獄的世界,唯一的遺憾就是他還從未談過戀愛,還是處男之身,所以,他才會一看到這個成熟嫵媚的澆花少女,就在內心深處發出了那樣的慨歎。
陽台上的少女終於澆好了花,嬌笑著從一個古樸的皮袋中拿出好多顆雪白的鵝卵石,一顆接一顆地擺在陽台那淡灰色的台階上,欲圖構成一個心形的圖案。
當擺放最後一顆鵝卵石的時候,她一個不小心,那顆鵝卵石就從她那春蔥一般的手指尖滑了出去,又從防盜網的間隙漏出,流星一般墜落,不偏不倚砸在剛好走到樓下,又因為不好意思一直仰頭而望,剛剛把頭放下來的王斌的頭上。
“啪~”
王斌如同被子彈打中了一般,身軀呆滯了一下,非常緩慢地軟到在地,手腳微微地抽搐了幾下就一動不動了。
詭異的是,那顆扁圓形鵝卵石並沒有反彈開去,而是插入了王斌的頭頂,有絲絲血跡冒出來,很快就把鵝卵石沾染成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鵝卵石似乎見不得鮮血,如同陽光下的雪花,在緩緩融化,縮小,最後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血也止住了,傷口也不見了,但王斌卻是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糟糕,砸到人了!”
少女探頭往下一看,就吃了一驚,奔下樓來,試探王斌的呼吸和心跳,讓她驚恐不安的是,王斌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的特征。
她的臉變得蒼白,嬌軀也微微顫抖起來,遊目四顧,周圍不見一個人影,便喃喃自語道:“沒有人知道這人是被我掉下的一顆鵝卵石砸死的,我不必驚恐,不必害怕……”
催眠式地念叨一陣,她漸漸鎮定下來,低頭四處尋找那顆惹禍的鵝卵石,但卻是怎麼也尋找不到,不得不放棄了,拿出一個小巧的通訊器,喊道:“保安,保安,第18棟樓下有一個流浪漢死了,過來處理一下……”
不一會,跑步來了兩個全副武裝的保安,把從衣著打扮看起來很像流浪漢的王斌抬走了,直接扔到富貴花苑外麵的一棵大樹下,等待有關方麵的人來處理。說實話,處理死亡了的流浪漢的方法是很簡單的,那就是拍幾張照片,檢查遺物,然後直接火化。
或許是命不該絕,在天快要黑透了的時候,王斌又活過來了,艱難地爬起身,踉踉蹌蹌地上了一路公交飛車,出了城,回到自己的家,坐在一把木製的椅子上發呆,臉上的神情古怪之極。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被那顆從天而降的鵝卵石砸倒在地之後,腦袋和軀體都疼痛欲裂,但並沒有昏迷過去,甚至,他聽到了那個絕世美女的自言自語,還有她用通訊器喊人的聲音,為此,他把之恨到心裏去了,因為美女是肇事者,竟然不給他做心髒按壓或者人工呼吸搶救,而是直接說他死了,心腸極為惡毒,草菅人命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當被兩保安扔到一棵大樹下後,他還是沒有昏迷,但精神卻是變得恍恍惚惚了,迷迷糊糊地認為自己曾經是一名人腦黑客,似乎很牛-逼的樣子……但因為某種原因,自己還是死了,至於是如何死的,他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