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溟水淡淡道:“溟水受家師所托,要弄清楚一些事情。”說著,半蹲下去,伸出右手,在地上抹了些塵土,仔細觀察了片刻後,喃喃道:“屍土······”
皇甫瑤聽見後,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複如常,道:“恕在下多嘴問一句,少師想要弄清楚的事情是什麼?”
獨孤溟水站起身,指尖塵土如流沙一般隨風散去,身處高處,微風拂過,他腦後高高豎起的黑發隨風飄飛,“家師想讓溟水弄清楚屍王的一些事情。”獨孤溟水淡淡道。
皇甫瑤身子微微一震,故作驚訝道:“屍王?”
獨孤溟水點點頭,道:“大荒之亂始於屍王,我佛慈悲,溟水斷不能讓屍王禍亂蒼生。”
皇甫瑤又道:“屍王竟然有這麼厲害?”
獨孤溟水微笑一下,意味深長地看著皇甫瑤,道:“屍王究竟有多厲害,想必姑娘比我清楚。”
皇甫瑤愣了一下,隨即頗不自然道:“少師說笑了。”
“不管怎樣,還望姑娘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冤冤相報何時了,若南音宮主在世,怕也不想看見姑娘這樣的。”
皇甫瑤一聽,登時氣結於心,偏偏獨孤溟水所言並無害她之意,她也難以發作,於是隻得生硬地說了句:“這是我的私事,少師身為佛家弟子,當為天下蒼生傳經授道,救萬民超脫輪回之苦,如此橫加幹預,著實不符少師風範。”
獨孤溟水淡淡道:“姑娘也是天下蒼生中的一員,佛理無涯,能渡便渡,溟水多有得罪,還望姑娘海涵。”
“少師胸懷令在下十分欽佩,先告辭了。”皇甫瑤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獨孤溟水目送皇甫瑤遠去,合十低眉,頌了句:“阿彌陀佛。”朗朗晴空,絲絲涼風吹過,獨孤溟水一人立於塔台之上,宛如救世神明。
傍晚時候,景浩天終於和弘清宗商量妥當,允許納蘭無憂參加聚試,抽完簽後,納蘭無憂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就在景浩天與白小雨驚異的目光中,隻見張明楷滿臉嬉笑地走過來,對納蘭無憂道:“你就是黑無憂?”
納蘭無憂怔了怔,道:“是。”
張明楷湊上前仔細看了幾眼納蘭無憂,嘖嘖道:“我原來也認識一個名叫無憂的家夥,眉心長著跟你差不多的朱砂印,隻是外貌比你秀氣多了。”
納蘭無憂一聽,差點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想不到自己在張明楷的記憶力就是個清秀少年,自己這六年外貌變了許多,或許很多人都再也認不出他了,但納蘭無憂還是莫名地懷念起年少的自己來。
“說來慚愧,我眉心的可不是什麼朱砂印,而是小時候頑皮磕破的,傷痕至今難以痊愈,讓張公子見笑了。”納蘭無憂睜著眼睛大說瞎話,這樣與別人調侃,倒也十分有趣。
張明楷“哦”了一聲,然後大大咧咧道:“聽說黑公子實力不凡,希望這幾日公子好好休養,然後與我大戰一番!”說完後,便自顧自大笑幾聲,轉身離開。
納蘭無憂麵色略顯尷尬,看了看景浩天,道:“這小子真是一點都沒變······”
景浩天笑道:“對上他倒也不必太過擔心,我們先回去休息吧,趁這幾日把肩膀傷口養好,龍無傷的實力越來越讓我好奇了。”
說完後,就見納蘭無憂咧嘴一笑,道:“就當是我疏忽了一下,流點血有什麼關係呢。”
小憂聽罷,用嘴拱了拱納蘭無憂,然後使勁搖了搖尾巴,景浩天見狀,奇道:“小憂怎麼了?”
納蘭無憂無奈道:“八成是餓了,這幾日它一直沒有吃過像樣的東西,我先帶它出去一趟。”說完後,就邁開步子,小憂緊隨其後,一人一虎很快就跑得沒影了。
白小雨訕訕一笑,道:“無憂是打算和小憂一起吃野果麼?”
景浩天道:“恐怕是,先不管他了,這幾日所有參賽弟子都要休養,我們也可以趁著機會弄清楚一些秘密。”說完後,便走出弘清殿,往回走時,白小雨從後麵趕上來,問道:“什麼秘密啊?”
“你還沒察覺到麼,這裏到處都是屍土的味道,那可不光是屍女一個人散發出來的。”
白小雨道:“你想調查什麼都可以,我們先填飽肚子再說吧,今天跟弘清宗的那些長老們談了一天,好餓啊。”
景浩天點點頭,道:“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