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香回過神來,也笑著應道:“是啊,原以為公子是要兩天後才會醒來的。”然後她又抱起無憂,無憂的氣劍早已收回,夏香還並不知曉剛才大殿上發生的事,以為午天一口中的“造化”便是無憂醒來的比往常早,然後自己跑到這大殿來了。
午天一剛想對夏香說一說無憂的事情,就聽見無憂對夏香說:“姐姐,我可以以氣化劍了。”
夏香卻並不顯得驚奇,而是僅僅十分疼愛地摸了摸無憂的頭,笑道:“無憂真聰明。”
納蘭飛雪看見了,便對夏香說:“香兒你放他下來,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要人抱呢。”
無憂聽見,立即緊緊抓住夏香的肩膀,細細說了聲:“我不。”
若是往常,無憂敢違抗納蘭飛雪的言語,他恐怕定要吃一些苦頭了,但今日無憂似乎也知道自己給父親長了臉麵,而父親也頗為高興,因此才敢這麼做的。而事實的確如此,納蘭飛雪並不生氣,反倒有些高興,現在看來,無憂的神智不僅奇跡般的恢複了,而且修宗天賦更勝過以前,要知道,在九歲時就能夠以氣化劍的,從古至今,在這大荒大德地上,也就是那麼幾人而已。
夏香嘿嘿一笑,對納蘭飛雪說:“師父,天色也不早了,無憂公子怕還餓著肚子,我先帶他去吃點東西吧。”
納蘭飛雪揮了揮手,夏香這才微笑點頭,抱著無憂離開了,此時的無憂看上去確實是倦了,隻見他眼簾低垂,仿佛睡著了一樣。
待夏香抱著無憂離開後,午天一對納蘭飛雪說:“師父,公子這是······”
納蘭飛雪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不過,怎麼看來,這都是好事啊。”
納蘭飛雪隨即轉過身,走進內殿,午天一自然是跟了進去。進到內殿之中,納蘭飛雪坐下,午天一則是恭恭敬敬地站著。納蘭飛雪看了他一眼,隨即說:“天一你也坐下吧,到了這裏就不必拘禮了。”
午天一說了一聲“是”,便坐下了。
兩人都沉默半晌,納蘭飛雪這才說道:“有些事情,在大殿上是不方便說的。”
午天一聽後即使疑惑,這便思來想去,想自己是否曾在大殿上說錯了什麼話,但思索半天仍覺得自己並未說錯話,這才恭敬地對納蘭飛雪說:“徒兒愚笨,不隻師父所指何事,還請師父明示。”
納蘭飛雪聽罷,忽然哈哈大笑兩聲,倒是嚇了午天一一跳。隻見納蘭飛雪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自從十年前救了你,我便一直認為,你的確是我宗最為出類拔萃的弟子,為師也不止一次地有意讓你樹立在宗門中的威信,栽培自己的勢力,你倒也沒讓為師失望。”
午天一定定聽著,心中卻是更加疑惑。
這時候,納蘭飛雪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說道:“但是,眾弟子中,卻一直有人覬覦你這未來的掌門之位!”
午天一瞬時呆住了,但是他立即反應過來了,師父所指的人,正是張煜!
納蘭飛雪又歎了一口氣,說道:“張煜的身世是極可憐的,修宗天賦與你並不相差多少,而且他對本派也是十分的忠心。隻是,為師實在是不喜歡他。”
午天一此時臉上滿是冷汗,他已經越來越弄不懂師父的心意了!
就在這時,午天一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突然從椅子上起身,然後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弟子全沒有覬覦掌門之位,弟子、弟子定會一心輔佐無憂公子的!”
納蘭飛雪卻突然大怒道:“為師的用心良苦你當真不懂麼?”
午天一隨即叩頭道:“弟子萬分感激師父的栽培,隻是,師父於我有救命之恩,弟子隻想報答師父,從未妄想過其他啊!”
納蘭飛雪聽罷,突然歎了一口氣,容顏有些頹喪,說:“無憂的身世撲朔迷離,再加上他生性頑劣,根本不會顧全我宗大局,我怎麼忍心將祖宗數千年的基業交到他手上呢。”
午天一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納蘭飛雪,隻見他正色道:“為師已經數次警告過張煜了,將來若他不肯服你,你可知道該怎麼辦?”
午天一愣了一下,隨即咬了咬牙,斬釘截鐵般說了一個字:“殺。”
納蘭飛雪臉色極為凝重,緩緩說道:“不到萬不得已,同門師兄弟切不可互相殺伐。”
午天一叩頭道:“弟子謹遵師命。”
這時候,殿上忽然傳來張煜的聲音:“師父,上官琪師姐到了。”
午天一身子一震,納蘭飛雪含笑看著他,然後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們的事,為師自然清楚,放心吧,為師會為你們*辦的。”
午天一聽後立即笑道:“多謝師父。”
納蘭飛雪嗬嗬一笑,說:“走吧。”
午天一這才起身,跟在納蘭飛雪身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