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追蹤(1 / 2)

來者一襲白紗,身材小巧,嫋嫋娜娜,正是在此之前,徐寒江遇到的那個迎他投宿的女子。徐寒江的心裏真是又驚又怕,這女子的修宗之力不僅不可小覷,而且對方顯然是有意追蹤自己的行跡,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恐怕得格外小心這女子了。

那女子進門後,先是瞟了一眼徐寒江,然後又給張玉兒連聲道謝,張玉兒則滿臉疑惑地看著徐寒江,又一邊客氣地邀那女子坐下,心中猜想這兩人該是認識的,但又琢磨不來兩人的關係。隻是自這女子進屋後,原本狹窄的小屋變得更加狹小,而且張玉兒的心中時不時地閃過一絲不祥的念頭,這本該平靜的風雪之夜,隻因這兩人的到來,似乎將不再那麼平靜了。

那女子一雙媚眼不斷打量著徐寒江,嬌柔柔地對徐寒江說道:“徐大哥好狠心啊,竟然將小女子一人丟下,當真不怕小女子遭遇不測嗎?”

徐寒江大驚,這女子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定是有備而來,於是徐寒江冷冷笑了笑,眼光陰寒,說道:“姑娘既已知道在下來路,還請交代自己身份,也好打消徐某的疑慮。”

那女子一雙眼睛迎著徐寒江的眼睛,笑吟吟地說道:“小女子姓秦名月,師承無量宗白鹿尊者。”

聽見這句話,徐寒江與張玉兒都大吃一驚,無量尊是道宗門第二大宗,有弟子七千餘眾,而當今的無量宗掌門白鹿尊者更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極神秘人物。這女子竟然是出自白鹿尊者門下,那麼她的修宗之力恐怕多半是在徐寒江之上了。

“姑娘當真是年輕有為,小小年紀竟有這般修為,徐某自愧不如。”

秦月淺淺一笑,回道:“小女子又不曾露個一招半式,不知徐大哥是怎樣看出小女子的修為的?”

徐寒江冷冷一笑,說道:“這樣冷的天,我這男子之身都受不了,姑娘卻隻穿一件衣紗,若沒有極深的修為,怎能這般輕鬆地禦寒?”

秦月隨即笑了一笑,低下頭,似是有些羞澀,說道:“徐大哥又是怎樣知道,小女子隻穿了一件衣紗的呢?”

徐寒江與張玉兒同時愣住了,真不知這女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徐寒江自然是不好意思,欲言又止,而張玉兒則心想莫非眼前這女子是在勾引徐寒江不成?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當下看到徐寒江的窘境,同為女子,張玉兒又心細,當下隻是揣度了一下,竟然不由自主地回了一句:“秦姐姐可是看上徐大哥了?”

秦月聽過後,突然扭過頭,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盯著張玉兒,而且一邊*近張玉兒,一邊極其陰狠地說道:“你再說一遍?”

張玉兒見狀,急忙捂住嘴,直往後躲,看樣子是嚇壞了,這時候徐寒江突然站起來,擋在張玉兒前麵,對秦月說道:“應有的禮節你也不懂麼?玉兒將你收留下來讓你過夜,你怎能這樣對她?”

張玉兒聽著,尤其是徐寒江叫她“玉兒”時,她險些答應出來,張玉兒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鐵骨錚錚的巨漢,心中充滿了感激。

“哈哈,叫得好生親切,可當真不知,在這夜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在幹些什麼勾當!”秦月出語越發得狠毒,徐寒江明顯聽到,身後的張玉兒已經開始輕聲啜泣了。這毒辣女子,傷了自己倒也無妨,隻是張玉兒這清清白白的女子,怎由得他人如此輕賤。於是他上前一步,險些抓住秦月那纖細的脖頸,隻是又一想,自己實在不願被這可惡女子所染指,於是狠狠說道:“看你衣冠楚楚,又出身名門,端的這心裏卻是如此齷齪,真是有辱師門!”

秦月冷笑一聲,一股殺氣瞬間湧現,徐寒江感覺到後,右手伸出,也是準備出招應對了。而他心中因即將要毀壞張玉兒的安身之所而有些悔意,但是,為了保護張玉兒,同時測清這秦月的來曆,九尺冰劍也是不得不出了。

此時的這間小屋內,空氣瞬間凝結,劍拔弩張之勢一觸即發,整間房屋靜極了,隻能聽見外麵風雪的呼嘯聲和張玉兒的呼吸聲。

就在徐寒江凝神戒備時,秦月突然左手凝注修宗之力,那修宗元氣霎時化作手掌的氣刃,噝噝地響著,接著便朝徐寒江砍去,徐寒江的九尺冰劍同時劃出,隻見他對身後的張玉兒說了一句:“玉兒你先去外麵,躲遠一些,以免誤傷到你!”與此同時,隻聽“砰”的一聲,徐寒江的九尺冰劍已經同秦月的手刃碰到了一起,離他們最近的桌子也是應聲飛散開來,張玉兒也被擴散出的真氣朝後猛推了好幾尺。接著,張玉兒看了一眼徐寒江,說了句:“徐大哥萬萬小心!”徐寒江點點頭,目送張玉兒出去,然後便伸出左手,大喝一聲,隨即運起一股元氣,狠狠地拍向劍刃。

秦月見狀,連忙想要抽回手刃,但是徐寒江的左手卻搶先一步,已經狠狠地拍在了劍刃之上,秦月臉色一變,隨即便吐出一口鮮血,整個身子朝後飛去,在撞破小屋後,直直地墜落在地上。

秦月怒目圓睜,看著走出來的徐寒江,然後眉頭一鎖,隻聽“哇”的一聲,她竟然又吐出一口鮮血來,血灑在雪上,發出嗤嗤的聲音。徐寒江這才明白秦月的禦寒能力為何如此之強,原因隻怕與她的血氣有關,很明顯,秦月的血要熱於常人,因而禦寒能力自然也強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