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對於很多人來說，其實意味著的，是高高在上。唯有上位者才有仁慈可言，螻蟻不可能對搗毀他蟻窩的人，施以仁慈。同樣的道理，仁慈對於九哥而言，並不是一個美妙的詞彙，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好似拿槍指著地上跪著的人的頭，讓他發抖、震顫，然後好似抽幹了全身的力氣，應道：“我……我知道了。”
“是知道，還是明白？”九哥又問道。
“是明白。”
“走吧。”九哥端起了旁邊的茶。
這是送客，也是送他們死，地上的兩個人晃晃悠悠站起來，朝門外走去，他們都是住在風塵街的人，除了風塵街，別無去處。九哥坐在椅子上，對身旁的人說道：“有兩個人，一個叫做孟曉，給我去查一查來路，要是沒有什麼大來頭，就廢了他的手腳。還有一個是趙鬆嶸的兒子趙白，和白起那小子有點仇，白起想要拿我的一個人情和一百萬，買趙白一個殘廢，我答應了他。”
“明白。”
……
孟曉難得一身酒氣回到家裏，張欣是狗鼻子，一聞就聞了出來，問道：“你不是不喝酒的嗎？”
“嘿嘿，喝了一點。”
“不止一點吧？”張欣瞪了他一眼。
“唉，唉，別這麼看我，我一般當然不喝酒啦，應酬一下而已，更何況，雖然平時喝一點酒就倒地，但是咱有醒酒藥丸呢，用上這個千杯不醉的好嗎？”孟曉嬉笑著說道。
“你還打架了。”
“唔，居然被你發現了。”
“拜托，你臉上寫著呢，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雖然嘴巴上說著孟曉過來，張欣還是自己嘟囔著走到孟曉的身邊，看了一下孟曉臉上的小傷口，“還好，也隻是些小皮肉傷，無所謂，男子漢帶點傷才更加男人，嘿嘿。不過你怎麼跟人打起來的，有事情不會叫我嘛？”
“我看起來很像是容易被人欺負的麼？”
“像啊。”
“別瞎說，我也有一顆戰鬥的心。”孟曉非常嚴肅地回答道：“而且不是打架，是和趙白回來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渣，教訓了他一頓。你知道的，我武力值不高，不過咱有腦子，對付幾個無知的莽漢，還是毫無壓力的。“接著，孟曉把遇到趙白以前仇人的事情，跟張欣彙報了一下，張欣立刻表示同仇敵愾，大喊自己要是在的話，一定打得那個叫白起的富家惡少，連他媽都不認識。
孟曉笑嘻嘻地說道：“是啊，欣姐這麼暴力，肯定能幫我們出氣。”
“少拍我馬屁！”
孟曉問道：“你在家幹嘛呢？”
“做飯啊……”張欣理所應當地說道。
“要不要這麼賢惠，好不習慣。”孟曉笑嘻嘻地應道。
“還可以更賢惠喲。”張欣眨了眨眼睛說道。
“更賢惠？來，給我揉腳！”孟曉下令道。
“滾！”
張欣怒視了孟曉一眼：“真是給個梯子就敢往上爬。”
孟曉笑道：“今天談了一下我們高端動作短片的網絡推廣的事情，過幾天應該就能看到成果了，現在的動作片，玩的都是特技特效，哪裏像我們，都是真刀實槍的幹。你看那個陸飛天和影子大家，哎呀，還是事先對好招的，結果還是各種吐血，打到最後，都差點真的出人命啦。還好我反應快，給兩個都買好了保險……”
“呸，你不買保險還好，你買了人家看你的眼神都不對了。”
“怎麼不對啊？”
“看你就兩個字，奸商！”
孟曉無辜道：“你不要這麼黑我，我可是你這一邊的。而且你看他們打來打去，多危險，買個保險，萬一傷殘了，還好賠償你說是吧？”
“咱們江湖兒女，從來不買保險！”張欣怒道，“江湖兒女也是有尊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