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境(1 / 2)

嶽明玉頭疼的厲害,身邊好像有人在說話隻是聽的不清楚,嘈雜的聲音集合在一起讓她煩悶異常。想要開口又說不出來,煩躁間竟然昏睡了過去。

夢中的景象似真又假,嶽明玉一時間辨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隻覺得那些畫麵似曾相識,又不知道是在什麼時間見過的,畫麵漸漸模糊,一道血紅直衝她過來。

耳邊似乎殘留著那冷酷的聲音,“殺——”

她厲聲尖叫著,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醒來,低頭望著還在顫抖的手,心跳的頻率也快的怕人。

那人是誰?殺的又是誰?

銀絲蘇繡大紅牡丹的床幃,床腳掛著琉璃彩洋燈,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桂花熏香,這是她的屋子。

屋子裏悄無聲息,大丫鬟鳳蝶正坐在床頭的小杌子上打著盹。外麵有幾個小丫頭沒睡在說話,聲音不大,她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

嶽明玉深深地吸了口氣。原來那尖叫聲也是在夢中!她強壓下心底的驚惶不安,撐著頭下了床。她病了半個月了,日日頭疼的厲害,把家裏折騰的不輕,特別是幾個貼身服侍的丫鬟,日夜輪值,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必是累極了。

嶽明玉沒有驚動鳳蝶,望著牆角的燈光,情不自禁地想起剛才的夢來。

自從她離開叔叔家到了侯府就一直順風順水,那樣血腥的場麵應該是她小時候爹娘還在的時候。她六歲的時候家中突變,原本父母雙全的她被山上下來的強盜血洗了全家,獨獨剩下她一個人。後來叔叔收養了她,隻是後來在叔叔家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當年娘親和侯府的夫人是手帕交在知道她的情況下就把她接走了,之後就在侯府長大,一次偶然說起來娘親還和她說過要是生了一男一女就要成親的話,等到她及笄的時候她便嫁給了一起長大的小哥哥,她一直都感覺很幸福,慶幸爹娘雖然去世的早,冥冥之中卻為她打算的周全。

原本家中遭難的記憶她都忘記了,隻是偶爾會做個夢,可是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天天都被這夢纏著,睡也睡不好,身子骨更加的虛弱了。夢裏那道聲音幾乎每次她做夢的時候都會聽到,雖然充滿了殺氣,可是她一點也沒有感受到對自己的惡意,也讓她更加的好奇這人是誰!隻是她暗中調查了許久也沒有一點頭緒。她失望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她隻是聽見一個聲音,那道身影模模糊糊總有一道金光擋在她眼前,讓她辨不清那人的身影。

嶽明玉突然心裏就覺得悶悶的,透不過氣來的難受,忍不住走到鎏金香爐處把燃的芙蓉漸變桂花香壓滅,這才回到床上躺著。

人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這算是什麼!想她平時也算是威風八麵了,這些日子卻總是夢見這些不吉利的,也不知會不會給夫君帶了不好的影響。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清晰和響亮。

鳳蝶立刻被驚醒,想到自己值夜的時候竟然睡著了,夫人近日的身子……惶恐地喊著,“夫人。”

嶽明玉朝她笑了笑,道:“我有些渴。”

“我這就給您倒水去。”鳳蝶一躍起來,長籲了口氣,放下心來。若是夫人出了什麼事她要拿什麼給老爺交代?

嶽明玉喝了口溫水,心裏舒坦了一些問她:“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老爺回來了嗎?”也不知是不是剛才的夢的緣故,格外的關心夫君的狀況。

“剛過亥時。”鳳蝶呐呐地道,“老爺,還,還沒有回來。”

嶽明玉心思不由一沉,心中不由的想起來那天不小心聽到那些婦人嚼舌根的話,又擔心是不是自己做的夢其實是預警……

“你先下去吧!”

鳳蝶看著嶽明玉一臉的猶豫,畢竟夫人的身子經不起折騰。她若是下去了,夫人若是出事……

嶽明玉執掌尚書府十幾年,還能看不出來她是什麼心思,臉色一沉,手中的杯子就被摔在地上。鳳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告罪一番這才跪著收拾好地麵退了出去。

嶽明玉的心裏卻更加的難受起來,她自及笄成親以來,就因為夫君升官離開了侯府,家裏的事物都是她自己處理。家裏的丫頭婆子都是她調教出來的。鳳蝶這個樣子她一點不意外,可是心中卻難受的很,總是覺的缺少些什麼。隻是每次細細想來,卻沒有一絲頭緒。

又從床上坐起,掀開身上蓋著的彩雀錦做成的錦被。汲著鞋拿出來生病前才做成的醒神香,換了原來的芙蓉漸變桂花香,就這樣坐在床上一夜。

嶽明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的時候,屋裏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值班的丫頭也不見了人影。即使是嶽明玉脾氣溫和也忍不住升起一股子邪火。撐著軟綿綿的身子竟是下了床,往屋外走。

若是說一道屋門便隔絕了外麵的世界,那麼出了這道門,什麼就都清清楚楚的了。

站在夫君身邊的女子約莫二十一二歲,一雙水漉漉的桃花眼,櫻桃似的粉嫩唇瓣,弱柳扶風一樣的身材。本是個惹人憐愛的女子,現在白皙的臉上卻印著通紅的巴掌印,看著那個大小,應該是站在一邊的大兒子打的。不過這種女子確實是夫君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