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緊緊盯著王強的眼睛,那裏麵像是燃燒著一團奇異的火焰,充滿了決絕。隨後,王強緩緩露出了一個解脫般的笑容,那笑容裏沒有了之前的癲狂與猙獰,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釋然,仿佛他即將擺脫世間一切的束縛與痛苦。
在這一刻,陳飛能夠感知到王強的精神狀態已經完全正常,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不再有一絲錯亂的痕跡。
陳飛剛想出聲製止,可王強的手指已經扣下了左輪手槍的扳機。
“嘭!”一聲巨響,如同一道驚雷在寂靜的空間內炸開。實彈!
王強的腦袋瞬間被強大的衝擊力撕裂,如同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樣炸裂開,鮮血如噴泉般洶湧而出,噴灑出去的紅色血液混合著白色腦漿,以一種極其恐怖而又絢爛的姿態,將腳下的地板染成了詭異的粉色。那溫熱的液體濺落在四周,帶著一股刺鼻的腥味,讓陳飛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緊跟著王強整個人完全癱軟下去,身體像一個失去了支撐的木偶,軟綿綿地倒在椅子上。
這一幕實在太過震撼,陳飛的大腦像是被瞬間抽空了所有思維,好半天都難以回過神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王強那已經不成人形的頭部,心中五味雜陳,有震驚、有恐懼、有疑惑,更多的是對生命脆弱與無常的深深敬畏。
與陳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直站在旁邊的麵具人。他就像一尊毫無感情的雕像,麵對如此血腥慘烈的場景,沒有絲毫的動容。
他的眼神冷漠而平靜,似乎早就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仿佛在他眼中,這隻是一場平常的遊戲環節,而不是一個鮮活生命的消逝。
隨後,他立即著手打開椅子上的機關,那動作熟練而機械,沒有一絲猶豫。接著,他像拖一件無足輕重的物品一樣,將王強的屍體拖走,扔到了一旁。
此時陳飛順著麵具人前往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那裏已經堆疊了好幾具屍體了。
那些屍體橫七豎八地堆在一起,有的肢體扭曲,有的麵目全非,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之前陳飛始終關注於麵前的賭局,完全沒注意到其他賭桌早已經分出幾輪勝負。在這個殘酷的遊戲世界裏,死亡似乎無處不在,每一個角落都彌漫著絕望與哀傷的氣息。
被解開身上限製行動的機關後,陳飛去往了另一邊,那裏是本場遊戲獲勝者集合的地方。
這次沒有從廣播中傳出讓先完成遊戲的勝利者去往休息室休息的聲音,所以即便贏下了賭局,勝利者也依舊要留在場中觀看剩下的遊戲。
陳飛此時的心理狀態已經比前兩天好上一些了,不過他腦海中始終浮現著王強那最後的笑容。他的眉頭緊鎖,心中滿是困惑。
陳飛甚至認為,王強已經知道了再扣下扳機就是實彈,而他卻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他不明白王強為什麼要如此選擇,那解脫般的笑容背後,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
是對這個世界的徹底絕望?還是對自己命運的一種獨特反抗?亦或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領悟到了什麼超越生死的真諦?陳飛的思緒如同亂麻一般,他感覺自己正身處一片迷霧中,那種完全無法看穿濃霧的壓抑令他感到窒息。
陳飛隨後抬起頭,豁然發現此時藍蘭也已經坐在了賭桌上。
陳飛的心猛地一緊,十分緊張地望過去。隻見此時坐在藍蘭對麵的男子右手上的機關已經解除,他的手顫抖著拿起左輪手槍,那手槍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掙紮,反複在藍蘭和自己的頭上交替瞄準。每一次瞄準,他的表情都會隨著內心的糾結而變得更加扭曲。他的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濺起微小的水花。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像是在進行一場艱難的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