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驚恐地環視著四周,手中的匕首像是被注入了某種不安的靈魂,難以自抑地顫抖著。每一下輕微的晃動,都仿佛在他本就緊繃的神經上又劃開了一道口子。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滴在腳下那片逐漸被鮮血浸染的地麵上。
四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陷入了瘋狂,他們雙眼通紅,猶如被惡魔附身一般,不顧一切地攻擊著對方。
每一次揮舞匕首,都伴隨著一聲怒吼或是慘叫,那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來自地獄的交響曲。
有人被刺中後,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仿佛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無法理解為何對方會對自己痛下殺手;而攻擊者則失魂落魄,很多根本就不拔出匕首,隻是解脫般地朝通道盡頭跑去。
在這片混亂的殺戮場中,生命如螻蟻般脆弱,人性的醜惡與求生的本能被無限放大。
突然間,人群中又傳來了一聲槍響。
那尖銳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咆哮,瞬間穿透了所有的嘈雜與喧囂,眾人都被這響聲所震懾,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連忙望過去。
隻見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同樣被一槍擊中了眉心,他那龐大的身軀像斷了線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後倒下,揚起一片塵土。
“犯規,殺兩人,抹除參賽資格。”
此時廣播中又響起了那個冰冷、機械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仿佛在宣判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原來,所謂的抹除參賽資格,便是徹底抹除生命,這意味著在這個殘酷的遊戲裏,規則就是絕對的權威,任何違背都將遭受最嚴厲的懲罰。
這一聲廣播如同催化劑,使得原本就恐慌到極點的氣氛愈發濃烈,像一團濃霧,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人們開始更加瘋狂地進行殺戮,他們的動作變得更加凶狠、決絕,眼神中隻剩下對生存的渴望和對死亡的恐懼。
而有越來越多的人在殺完人後,兩眼空洞地通過通道進入了那扇大門,他們的步伐機械而麻木,仿佛靈魂已經在這場殺戮中被抽離。
“還有 5分鍾。”廣播適時發出提醒,那聲音在陳飛的耳中如同催命的符咒。
他此時依舊心亂如麻,大腦像是被一團亂麻所纏繞,無法思考任何清晰的應對策略。他警惕地環視四周,身體微微下蹲,擺出一副防禦的姿態,不敢讓人輕易靠近。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顫抖,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氣,而是這滿是血腥與絕望的氣息。但同時,他也無法將手中的匕首刺向其他人,那把匕首在他手中,更像是一種沉重的負擔,而不是求生的工具。
突然,一個較小的身影一下躥到了他的背後。陳飛的身體瞬間緊繃,肌肉緊繃得如同弓弦,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衝破胸膛。
就在他感覺大事不妙之際,卻聽身後傳來了女孩的聲音:“求求你,救救我。”
陳飛回頭看去,隻見此時躲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她的頭發淩亂地披散在臉上,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她身上的衣服此時已經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像是被野獸撕裂的一般,露出裏麵被劃傷的肌膚。
同時,她的手臂上也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鮮血還在緩緩地滲出,順著手臂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與周圍的鮮血融為一體。
緊跟著,一個看起來 30歲上下的高挑女子也衝了過來。
她的眼神好似嗜血的野獸一樣,散發著凶狠而瘋狂的光芒。她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但在這血腥的場景下,卻顯得格外猙獰。她瘋狂地咆哮著:“讓開!我不想死!讓我殺了她!”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如同夜梟的啼叫。
還沒等陳飛回答,那個女子就發瘋似地衝了過來。她的速度極快,腳下的步伐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