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大海的波濤聲不斷的傳來,天上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在海中的一艘大船上,一個少年正立於其上,任憑海風肆意吹打著他,他的目光凝視著這蒼穹正中的明月,黑發肆意飛揚,一身紫色長袍隨風飄蕩,海風呼嘯,濤聲震天,然而在少年漆黑的眸子裏,大海的的暴怒引不起一絲波瀾。
“唉……”他歎了一口氣,這一次由身為軒轅家嫡係四少爺的他壓船進行交易,無疑是族裏開始將他邊緣化的一個信號。在軒轅一族中,商貿方麵一直是由旁係子弟中的外係精英把持,雖然是精英,但卻隻是遠離核心層的外圍子弟而已。以軒轅家在華夏大陸的地位,其貿易商船還真沒哪個勢力敢於前來劫船,倒也正因為如此亦羽才會攤上這一份差事吧,畢竟亦羽是一個不能修煉的人,壓船這樣沒什麼危險而且遠離核心層的事務,交到他手裏,也算是為培養他掌管家族商貿的第一步。
“想來我也算是軒轅家有史以來第一個會成為外事長老的嫡係子弟了吧,沒想到不但創造了修為最低的曆史,還成為了這麼一個第一外事長老,也算得上是名垂史冊?嗬嗬。”亦羽自己低聲說著,這一刻的他是極其失落的。華夏第一修煉家族軒轅家嫡係有哪個不是大陸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便是修為上不足以震懾大陸的先輩,也無一不是在其他方向引領一世風騷,直到這一輩,出現了一個完全不能修煉的嫡係四少——軒轅亦羽。不能修煉,也就意味著在修煉界永遠的默默無聞,永遠隻能在世俗界混跡,永遠不能作為軒轅家的驕傲,永遠,與軒轅家嫡係的夢想無關。當夢想照進現實,隻有十七歲的亦羽也隻能在船頭長歎一口氣,靜靜的想著,夢想,永遠隻是夢想就好。
正在亦羽在船頭自顧自歎的時候,船隊的預警鳥突然叫起來,如洪鍾一般的聲音響徹這一片區域,不一會兒,水手們已經在甲板上忙碌起來。亦羽快步走向所在船隻的船長處,方才得知原來是遠處發現了正在遷徙的
一個月後的某個交易場。“嘿,就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小子你居然要四枚金幣?”一個肥頭大耳的人指著籠子裏蜷縮著的髒兮兮的人向一個大漢問道。隻見大漢吐一口唾沫,道:“我呸!一口價不二話!就是四個金幣!愛買不買不買拉倒!”那肥頭大耳的男人搖了搖頭,說:“就這麼一個破奴隸居然要四個金幣,切,太貴了,不買了不買了。”說著便搖搖擺擺的離開了這個攤位向更喧囂的交易場內部走去。大漢見狀,走到籠子邊二話不說一鞭抽下,怒斥道:“你個廢物!怎麼當奴隸的!不想吃飯了是吧!有主顧來裝什麼死屍!下一個主顧來你要還是這樣兒,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死屍!媽的,掃把星!”就這樣邊抽邊罵了一會兒後,大漢也累了,便罵罵咧咧的到一邊乘涼去了。
籠子裏的小奴隸雖然渾身髒兮兮的,身上也是鞭痕密布,仔細看那一雙眸子,卻是並沒有什麼生氣存在。沒錯這個奴隸就是亦羽,跳崖之後亦羽在海中昏迷了,結果被一艘貨船救起。不過顯然貨船主人並不是什麼好人,靠岸後便將亦羽賣給了這個奴隸販子,現在的亦羽隻是一個被擺在交易場外圍明碼標價的奴隸。這已經是第五天了,倒也不是沒有人過問過這個奴隸,隻是他從不討好主顧們,這些主顧嫌這樣一個連討好主人都不會的奴隸要價四十金幣實在太貴,也就隻是略微看幾眼也就走了。雖然為此承受了大漢無數鞭打和太陽的暴曬,但亦羽畢竟是亦羽,軒轅一族自有軒轅一族的傲骨,雖然所謂傲骨要有實力襯托才是真正的傲骨,但一個死過的人,對再死一次,又有何懼哉?自殺?軒轅一族作為修仙最大的一族,對天道因果卻是深信不疑,死自不懼,但死裏逃生卻意味的是尚有一線生機,船隊的千餘口人現在隻有亦羽一人在此,或也有他的機緣。既然上天不讓自己死去,那亦羽自然要再拚一把!
太陽,漸漸開始落下,忽然一個身著魔法師袍的中年男人緩緩踱入交易場,邊走邊向四周打量著。遠遠看到這個魔法師,亦羽嗤笑一聲,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坐在籠子裏默默發自己的呆了。在交易場的這幾天,亦羽明白了自己所處的並不是他出生的地方,甚至不是同一塊大陸,這裏是西方大陸,戰職者的大陸。西方與華夏不同,戰職者修神途,以成神為目的,自小修仙思想根深蒂固的亦羽最是看不起修神者,以修士的身份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