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過石碑的張子塵沿著唯一的一條小道小心翼翼得前進著,兩邊的魔草長得比自己都高出幾個頭。魔草是一種沒有任何作用的植物,沒有藥性,沒有毒性,不可食用,不可點燃,韌性不足,但生命力極強,四季長青,隻有長到兩米的時候,便會自動死亡。
周圍安靜的厲害,隻有張子塵自己走路的聲音。在魔草的海洋中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張子塵終於走了出來。深深的鬆了口氣,才開始打量眼前的景象,瞬間有點愕然。
因為離他不遠的右側,一顆懷抱粗的古樹下,正坐著一群人盯著他看。
“喂,小鬼,你是幹嘛的?”一個坐著的粗壯大漢對著張子塵遙遙喊道。
“我?”左右回頭看了看,發現這個方向就自己一人,張子塵用指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回問道。
“對,除了你還有誰!”旁邊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接嘴道,賊眉鼠眼的眼睛盯著張子塵上下打量著。
“我要飯的啊,迷路了。爺爺賞口吃的吧。”張子塵眼瞧這群人,怎麼看都不像好人,便學著最近一直幹的本行,行乞討來。
一群人瞅見張子塵破爛的裝束,懷裏還抱了隻流浪的野貓,最多也就七八歲的樣子,還有個小酒葫蘆,一副小乞丐的樣子,便鬆了一口氣。一個濃妝淡抹的老女人開口道,“小家夥,去別的地方討錢去,這裏危險,隻怕你飯沒討到,反倒丟了性命。”
張子塵忙道,“哦,多謝姐姐,我走的太久,腿腳累了,坐這歇歇就走。”說著,便走向左邊的一顆古樹,坐了下來。
這邊眾人眼見張子塵坐得老遠,加之隻是個孩子,也沒多理會,繼續圍成一圈商量著什麼。
張子塵眼見對麵沒有太在意自己這邊,這才開始左看看右看看,掩飾著自己的眼神觀察那群人,隻見對麵共五人,三男兩女,除了剛開始說過話的壯漢和瘦老頭,還有個陰陽怪氣的年輕人,舉著蘭花指,不停地撥弄著頭發,另外女人這邊除了剛才那個被張子塵叫做姐姐的女人,還有個戴著綠色麵紗的女人,隻是這女人肩頭還盤著一條小青蛇,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五個人正在低聲說著什麼。
張子塵怕看多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沒有太多觀察他們。轉而注意觀察周圍的環境,這裏除了兩側兩顆高大的古樹外,前麵隻有一塊平坦的平台,平台整個是用大理石鋪成的。沒有任何別的事物,張子塵看了看平台兩側,發現這裏已經進入山穀了,兩側高山峭崖聳立。
“喂,小鬼,我給你五十銀靈幣,你幫我們五個人一個忙,怎麼樣?”那個陰陽怪氣的男子突然對張子塵喊道。
張子塵抱緊花花,緊張地問道,“什麼忙?”
“你也看到了,這個爺爺走累了,我們要休息會,從這穿過這個平台往裏麵走,不遠處有個小茶樓,幫我們訂桌包子和茶水。剩下的錢都是你的。”男子指了指那個老頭,又指了指前麵的平台說道。
“這前麵有茶樓?真當我傻啊。”心裏嘀咕著,但想了想自己反正要進去,表麵仍然說道,“哦,好。”
張子塵站起身,緊張地走到那陰陽怪氣的人麵前,小心接過五十銀靈幣,抱著花花轉身就踏上了平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著,一路相安無事的走了過去。直到走了快一半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麵那個壯漢粗聲喊道,“咦,這小鬼有古怪!快,攔住他!”
張子塵突然被這聲大叫嚇到,回頭一看,隻見那個肩頭有蛇的女人,手指一指張子塵,她肩頭的小青蛇就迅速竄了出去,朝著張子塵的方向飛來。張子塵一見蛇朝著自己滑來,哪還顧得著別的?抱著花花撒腿就往前跑。
剛跑了幾步,懷中一直很聽話的花花卻忽然從他懷中掙脫,跳到地麵,不朝前跑,反倒對著後麵的小青蛇拱起貓腰,貓毛全部乍起,發出一聲怪異的貓叫“喵嗚!”
霎那間,靠五人那邊的半個平台突然毫無征兆的冒出無數尖刺,密密麻麻的猛地就從地麵插向天空,那條小青蛇竟然深深地被一根尖刺貫穿腦袋,蛇身掛在刺尖上,抽搐了幾下,便動彈不得。隨後,還不待張子塵有任何動作,那些尖刺又忽地縮回地麵,恢複原本平台的模樣。
張子塵目瞪口呆的望著掉在那半邊平台上的蛇屍,渾身直冒冷汗。
又一聲輕輕貓叫“喵!”,此刻寂靜的場麵下,顯得格外刺耳。花花,收起拱起的貓腰,驕傲的轉過身子,甩了甩尾巴,走到張子塵腿邊,蹭了蹭他的腿。張子塵這才緩過神來,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抱起花花,小心翼翼的摟了起來。然後轉過身,也不理會那五個黑著臉的人,輕手輕腳地通過平台剩下的部分。下了平台,才大口的吸了口氣,轉過身,對著相隔百米的五人,晃了晃手中的五十銀靈幣,喊道,“壞人們,謝謝你們的錢了。”
“臭小子,你是重門塔的人?”那個瘦骨嶙峋的老頭扯著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