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琉景長長地哦了一聲，語氣意味不明。
墨霆可憐兮兮地望著蘇琉景，眼神巴巴地閃著光，像隻某種大型犬科動物，搖頭擺尾地祈求主人原諒：“媳婦兒——你要相信我，媳婦兒，我保證，這件事我絕對不知情……你看，我剛剛連看都沒有看那三個女人一眼……”
蘇琉景不為所動，連個餘光都不給墨霆。
看上去心情頗好的她還讓外麵的小兵送了本書進來，一麵淡定地翻著，一麵頭也不抬地對墨霆道：“墨將軍，時間不早了，你該去處理軍務了。”
這就是赤*裸*裸地下逐客令了。
墨霆哪裏敢走。
他雖然平時沒過哄女人的經驗，心中強大的感受危機的直覺也告訴他。現在要是他真得那麼蠢地走了，以後想要再靠近就比登天還難了。
他小心翼翼地繼續解釋：“媳婦兒——我向你保證，這種事以後絕對不會發生了。以後，不管是楊家、李家、還是張家，隻要送人的都進不了門……見一次，打一次。”
最後幾個字咬得極重，頗為咬牙切齒。
蘇琉景神色如常，仿若什麼都沒聽到一般，淡定地又翻了一頁。
墨霆盯著蘇琉景拿著的兵書，聳聳鼻子，忍了很久，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個，媳婦兒，你好像拿的是本食譜……”
而且全部是青菜的食譜！
他看著那本食譜，有種不詳的預感。
蘇琉景瞥了他一眼，嘴角突然勾出一抹冷冷的笑：“墨將軍最近肝火過盛，需要多吃青菜來淨淨腸胃。萵苣，補筋骨，利五髒；蘿卜，除燥生津、芹菜，解毒宣肺，健胃利血；清熱懈毒；苦瓜，清熱解毒，明目利肝……都是極好的食補蔬菜……”
墨霆的臉在蘇琉景報出第一個菜名的時候就綠了，直到聽到苦瓜之後，整個人都徹底不好了。
他最討厭青菜，尤其是蘿卜、苦瓜！
他這回是真想哭了。
該死的楊家！
這輩子都別想再進京城的大門了。
預料到以後悲慘命運的墨霆將積攢下來的一腔森森怒火全部釋放給了送來三隻瘦馬的楊家，打得楊家措手不及，連滾帶爬的滾出京城，元氣大傷，再無翻身之力。
當然，楊家本身也不是什麼好貨。
他們是靠以販賣平民家女孩，從小訓練成瘦馬，再高價賣出起家的，素來被江南其他人家看不起，才會尋到京城來尋求庇佑。
誰知道，一頭栽在了墨霆手上。
那些被訓練成瘦馬的女孩命運極為悲慘，好一些的成為大戶人家的小妾，被主母百般苛待，壞一些的流落煙塵之地，飄零如浮萍……
楊家就是在這些可憐女孩的血淚上謀財的。
這一回，墨霆將他們鬥倒，倒是得了不少好名聲。
當然，這都是後話。
此刻的墨霆還隻能邊磨著牙，邊一麵裝可憐地和蘇琉景求情：“媳婦兒，那什麼，身體我會注意的，青菜就不用吃了吧……”
蘇琉景又優雅地翻過一頁，標記幾個菜式，聞言便轉身看向墨霆，露出一個微笑，幹淨利落地拒絕道：“不可以。”
墨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