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大神是很難搞的人物還是單純的字麵意思?”文曉泉想了想才問道!要說恨,俺可能更恨俺自個兒。俺們這些修道的,平日裏自視甚高,覺著尋常人根本入不得俺們高貴的眼,可真正打起架來,紮堆往上趕也沒能打過一個大耳妖怪,要不是村裏的人好心,收留俺們、教俺們種地、還給糧食俺們吃,這會兒俺們在哪兒呢?早見閻王去咧!你可不要天真地想著可以回師門求助,淪落到俺們這地步,不被逐出宗門就已經是掌門仁慈咧,小夥子,俺勸你將這些話好好想一想,多聽進去一分、細想一分,你就多一分好處啊……哎……”

狗剩這番肺腑之言讓文曉泉突然就想起了龍鱗。

之前提出要把白虎給龍鱗時,龍嘯天就語重心長地和他聊過龍鱗的情況,說龍鱗太傲,摔不起跟頭,有時候一件小事也能萬劫不複。當時的他理解歸理解,可還是覺得龍嘯天想太多……或者說把話說得太重了。

現在,當他聽到這個看似農家漢子、實際卻是個曾經修煉到大乘的修士說出的這番話後,他覺得龍嘯天簡直太有遠見了——他最近和龍鱗的關係變好了,所以他覺得龍鱗“隨和”了,可實際呢?龍鱗對逍遙子說話的態度還是拽得不要不要的,如果這次大比,龍鱗技不如人敗下陣來的話……

他都不敢想象龍鱗會遭受多大的打擊。

當然!當然!如果龍鱗能像狗剩這樣看得透、想得通,那當時機來臨,抓住了機遇的龍鱗一定能順利更上一層樓。

可要是看不透、想不通呢?

大概會在穀底掙紮很久吧?

按正常的劇情走向,文曉泉這個時候就要用力地一拍大腿,有神的雙眸中透出正義凜然的光芒道——我決不能讓大哥走上這條不歸路!

文曉泉雖然沒做到這份上,不過這個想法還是有的。

從前他和龍鱗不熟,即便和龍嘯天、白虎聊過龍鱗的情況,也隻是想了解下情況,看看要怎麼做才能不那麼尷尬,靈根草的種子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和龍鱗關係能變好,契機估計也是這個。

現在就不一樣了——龍鱗間接害得他力魄被散,他也因為沒文化,讓龍鱗收了騰蛇裝大神,打反派是打得爽了,可也害得龍鱗被騰蛇反噬受傷,這筆愧疚債,即便是沒得過龍鱗那麼多的幫助,也是要還的。

享受了被大哥罩著的權利,就該履行小弟的義務了。

狗剩以為文曉泉在思考他剛才說的話,便一直沒有去打擾他,直到他晃著腦袋,嘴裏不住地嘟囔著“孽緣啊,孽緣”,狗剩這才問道:“想通了?”

文曉泉下意識地就應了一聲。

“那就好,年輕人,可不要走上和俺一樣的錯路。”狗剩拍了拍文曉泉的肩膀。

文曉泉知道他倆所想的事情稍微有些出入,可的確也是沒有解釋的必要,便笑著點了點頭。

“那……情況你也了解咧,回去吧,不要再到這兒來咧。”

回去當然是要回去,不過不再來這事兒文曉泉可沒打算答應。他又沉默了許久,直到想出了龍鱗拯救計劃的大綱,這才回道:“師尊大致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便把我扔了過來,也沒告訴我該怎麼回去,大概是希望我能解決這事兒,練練我,現在您讓我回去吧……我還真回不去。”

狗剩一聽便犯難了:“你咋過來滴?”

“傳送陣,”文曉泉將抱在懷裏的鏡子抽出來,遞給了狗剩,“就這個,我也不知道傳送咒文是什麼,是不是得師尊那邊開了傳送陣我才能回去啊?”

“這個啊,簡單,把你的法力逼入鏡中,傳送陣就開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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