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撿到白玥的時候,白玥還是隻道行尚淺的小白狐,因為貪玩落入獵人的陷阱。
那時的白玥無知單純,幽藍的眸子純淨無暇,讓他想起那個名為“玥”的神珠,無善無惡,猶如初生的嬰兒。
白玥變成現在樣,全是因為他。
“師父,和回去吧。”白玥抬起頭,輕撫過蕭驀的臉,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蒼白而憔悴,“和他終究不會有善果。”
蕭驀沉默片刻,問道:“如何認出來的?”
“是那個人告訴的。”
“誰?”
“不認識他。”
“也是他幫恢複千年道行……或者更多?”
“是。”
“代價是什麼?”
白玥沉默。
“放小白。”
“和回去,便放他!”
“……回不去。”蕭驀閉上眼輕輕搖頭,再睜開眼時,他的瞳色已經是片血紅。
白玥驚駭地倒退步:“怎麼……怎麼會樣?!”
“忘,殺死?”蕭驀笑道,“死而不腐,自然會變成僵屍。”
“可並未吸食人血啊!”
“知道的不少啊,徒弟。”蕭驀輕笑,“既然什麼都知道,自然也知道,為何會樣。”
“……吸血?”
蕭驀不回答,徑直向令狐小白走去。
白玥攔在蕭驀麵前,眼圈發紅:“真的吸血?!”
“玥,放小白……求。”
“回答!”白玥吼道。
蕭驀默認。
白玥怔怔地看他,後退著,淚水滑落他傾城絕色的臉。他以魅惑笑顏,讓世間為他傾倒,卻從不曾為誰落淚。
倘若蕭笙真的吸食人血,那麼,他就再也不可能重返界,至此,淪為魔物,藏匿於人世邊緣,卻為人類所不容。
永生不死,無盡寂寞。
會變成樣,都是因為那個人!白玥猛地回頭,抬手指向令狐小白,道耀眼的光向他射去。
眼見那道光就要射穿令狐小白的胸膛,蕭驀突然出現在令狐小白麵前,用身體擋下那道光。
光刺穿蕭驀的身體,血在他背後飛濺而出,灑令狐小白臉身。
令狐小白猛地驚醒過來,看見滿身是血的蕭驀背對著自己跪倒在地。
“師父!”白玥淚流滿麵地狂奔而來,受如此重創,即使是僵屍,也必死無疑。
“師……父……”令狐小白忽然感覺頭痛欲裂,他痛苦地緊閉著雙眼,許多陌生的記憶迅速地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墨白啊!墨白!可以再好騙嗎?!”
蒼翠的竹林間,個穿黑色道袍的高大子拿著把桃木劍敲打個穿白色道袍的銀發少年。
“他看上去不像是妖怪!”銀發少年臉倔強。
“看得出哪個是妖怪?”子挑眉,好笑地看他。
少年心虛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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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真是神仙啊?”月夜,簡陋的草屋錢,銀發少年趴在黑袍子腿上,遙望星空。
“如假包換啊!”子拍拍少年的腦袋,笑道。
“那住上?”
“是啊。”
“上不好嗎?”
“若是不好,世人為何般向往?”
“那為什麼賴在家不走?吃得又多,還不幹活,還要強迫學那些莫名其妙的法術……”少年嘀嘀咕咕地抱怨著。
子嘴角抽搐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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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長大成人,生得俊秀不凡,黑袍子的容貌依然如初。
銀發少年的法術已然能應付到晚出現在他身邊的妖魔鬼怪,黑袍子很欣慰,但更多的,是不舍。
“墨白,師父該怎走。”
“不讓走!”
“不走,會害。”
“已經害……”少年看著子,臉色因羞澀而泛紅,眼神卻是倔強。
子忍不住將少年擁入懷中……
可最終,子還是不告而別……
少年背起行囊離家,去尋子,去找那離最近的地方。
他每對著空呼喊子的名字,可子卻再也沒有出現,直到他孤獨地蒼老,孤獨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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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小白慢慢張開眼睛,些都是他和蕭驀前世的記憶,他就是那銀發少年,而那黑袍子就是今世的蕭驀,就是那不辭而別,舍他而去的師父——蕭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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