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肖洛就看到了安靜等在路邊的蘇然,在他眼裏還是那個小小的個子,沒有了當初咋見她之時覺得這隻是一個柔弱的女人,連擠公交都無法做到,隻能眼巴巴地抬眼望著已經成功坐上公車的人,滿臉羨慕,自己卻是不進一步。
如今回想起來,唯有滿心的憐惜和說不出口的愛意,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起在他心裏占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的?答案無法去細究,他也不願意去想,愛上了就愛上了,他認了,隻想和這人好好地廝守一生,生活不需多麼奢華,日子不需要多麼舒暢,但是能夠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就是他最大的心願。
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過理發店了,蘇然原本長到肩胛骨下的頭發又長了些許,已經半及腰了,習慣束起來的發絲如今都讓它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如上好的絲綢肆意地鋪散開來,臉上迎著晨光,習慣性帶著笑意的眼角一片寧和,整個人沐浴在柔和的陽光中,似乎也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和,好看得不可思議,肖洛就這麼看呆了一會。
“怎麼了?”難得看見男人這麼一副像是發呆又像是在走神的模樣,蘇然心裏稀罕了下,走到肖洛麵前,因為兩人的身高實在是有頗大的差距,她就是站起來也無法做到平行地直視肖洛的眼睛,於是隻得抬起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喚起男人不知跑到哪裏去的心神。
“沒什麼,我先送你回去,過會兒再去醫院接媽回來,你累了可以在家裏休息一會兒,餓了爸做好的點心可以吃一點,但是不能多吃,知道了?”因著這一喚回過神來的肖洛順勢握住伸至眼前的白嫩小手,溫暖滑嫩的觸感讓他舍不得放手,於是便一直握著直到蘇然坐進車裏才遺憾地放手。
“……知道了。”
蘇然聽著男人嘮嘮叨叨地囑咐著讓她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笑意漸漸爬滿了眼角眉梢,看著一向不喜多話的男人這幅說個不停像個老媽子似的模樣不知為何總是讓她覺得可愛,嗯,大概這就是嵐姐說的反差萌?
仿佛覺察到了蘇然話裏的歡快,肖洛側過臉看她,見她柳眉彎彎,眯起的眼裏一片瑩潤的水光,心裏一軟,竟舍不得繼續念叨她什麼了,隻得認命地專心開起車來,看來他還是多看著點才好,免得什麼時候她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知道蘇瑾瑜在醫院裏陪著蘇母,肖洛也就沒有那麼急著去了,在家裏看著蘇然喝了一杯牛奶,用了一些點心,乖乖地揭開被子躺好,這才給她掖好被子,輕手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和正在陽台上給石竹花澆著水的蘇父打了聲招呼,才出了門。
肖洛駕車到了醫院的時候,蘇母正在醫生科室外的長椅上坐著,而蘇瑾瑜就坐在她身邊,兩人的眉間都微蹙著,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怎麼了嗎?”肖洛不解地問道。
蘇母聽到有人說話抬頭見是肖洛,眉間簇得更緊了,含著不滿道:“不是讓你在家裏照顧小然嗎?還跑來做什麼?”
被嶽母嫌棄什麼的,是每個想要把人家女兒娶走的男人都得經曆的一道關卡,盡管肖洛已經把人家女兒給拐到手了,但是依然不得不悶聲吞下對方的不滿,半句為自己辯論的話都不能說。
肖洛表情不變,臉也不紅地道:“蘇然睡了,我擔心媽你,就過來了。”
隻是極短的一句話,不著痕跡的賣著乖,蘇瑾瑜忍不住抬眼看了肖洛一眼,這個男人還真是知道怎麼去攻克人心。
果然,聽著肖洛這般認真(確定不是麵癱?)地說出擔心自己的話,蘇母也不好意思再刁難他了,畢竟人家來也是因為擔心自己,如果她還因此而發難的話那就顯得她特不知好歹了,隻得把不滿的表情都收了起來,認可似的點點頭。
“我們救的那個老爺子身上除了一張身份證外沒有其他任何有用的東西,通訊工具也沒有,自然地,也就無法聯係到他家人,現在除了知道他叫安世傑之外,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裏,從身份證上的地址知道他明顯不是本地人,這可要咋辦啊……”蘇母看了眼治療室的大門,老人家還在裏麵做著心電圖,現在還沒有醒來,她擔心找不到親人的話,這老人家要怎麼辦。
安世傑?突然聽到一個耳熟的名字,肖洛忍不住想,會是他認識的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