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隻當那人在害羞,手上動作沒停,仍舊麻利的給他脫下衣服。
潘鬱疼得呲牙咧嘴,想伸手阻止他靠近自己,卻怎麼也使不上勁來。掙紮著要起身,無奈身體此時重的像塊兒大石頭,潘鬱隻覺得頭上冒冷汗,傷口處灼灼的發疼。
“別亂動。”白月雙手有力地按住他亂撲騰的身子,麵不改色的拿起棉簽為他輕輕擦拭傷口。
“唔……疼……”
“不疼才怪!”白月翻翻白眼,嘴角卻掛著溫和的笑,手上動作溫柔不減。
雖然自己目前還不認識這個年輕人,而且自己也是因為他的緣故而經曆了一場“劫難”,有驚無險,但也多多少少有些後悔自己多事兒……
但是,救人不成反被救的事實自己改不來。
所以,麵對眼前人的無理取鬧,自己沒辦法棄之不顧。
這樣想著,白月的表情更加嚴肅,處理傷口的動作快速而專業,看著血跡斑斑的傷口,白月專注的神情儼然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
“傷口這麼深……”白月盯著已經包紮完畢但很快又滲出血跡的傷口,眉頭深鎖。
“你別管我!!!”不知何時睜開雙眼的潘鬱又要掙紮著起身。
“別亂動!”這次白月高聲嚴厲製止他。
眉心凝結,眼睛被額頭的冷汗覆蓋,視野變得模糊起來。
潘鬱試著抬頭想看清楚眼前多管閑事的人,隻可惜汗水模糊了眼珠子,模糊中,潘鬱隱隱約約能看到那人唇間的笑,淡淡的,還帶著些溫柔……
傷口基本處理完畢後,白月又冒雨去了一趟公寓附近的人民醫院,買了很多防止傷口感染和退燒的藥品以及今天晚上要煮的食物帶了回去。
回到住處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
輕車熟路的走進廚房開始煮飯煮熱水,待水煮好後,白月端著做好的飯食和藥品向自己臥房走去。
“先吃點東西再喝藥吧……”
徑直走到床邊,欲伸手去拍對方肩膀,才發現淩亂的被子癟癟的,年輕人早已不知哪兒去。
摸摸床單,還是熱的,想必沒走多遠,便放下盤子,快速衝出了門。
外麵黑漆漆的,雨勢減小,淅淅瀝瀝的,偶爾還有風吹過,冷颼颼的。
白月不禁縮了縮脖子,雙臂抱肩。真是冷啊!
兩眼快速地掃描四周,從遠到近再從近到遠,腳步也緊跟著加快向前。
沒有人影。極力睜大眼睛尋找年輕人,卻還是沒發現一個人影。
白月不免擔心起來。他的傷口還沒愈合,如果再不小心的被異物碰到,隻怕傷口一旦感染,傷情會更加嚴重。
想到此,白月加快腳步向街對麵的公園走去。
此時此刻的公園,在下雨天的夜晚竟顯得十分陰森,門口的幾棵大樹隨風搖擺,疏影搖曳,還時不時的發出“嗚嗚——”的古怪聲音。
雖然知道那古怪的聲音是樹枝與空氣發生強烈摩擦才產生的,但是,白月站在公園門口緊盯著公園裏的那些晃來晃去的不明物,遲遲不敢進去。
雖是救人心切,本能卻不是那麼容易反抗的。
白月的膽子其實要多小有多小,別人平常不看恐怖片就沒啥事,就算一不小心看到了也會在幾周內被消化。但是白月跟別人不一樣,他即使不看鬼片,隻要是時間地點畫麵都到位了,他就能靠他自個兒造出來一個恐怖片,而且造的比誰的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