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普斯大叔好厲害哦!”
“公主殿下過讚了……”
“別這麼見外了。”記憶中,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那年她十歲。菲普斯躺在草堆裏,失神地望著天空心想,公主殿下到底去哪了?
“菲普斯教教我吧,我也想學劍術……”
“請殿下注意自己的身份……”
小女孩十二歲了,沒有女子的嫵媚,隻有孩子的天真。那時,她的臉上總帶著夕陽般燦爛的笑容,令人不禁想要對她嗬護有加,關懷備至。
而現在,少女十六歲了,變得有些沉默少話,臉上經常露出茫然或者心慌的樣子,從前幾乎沒在公主的臉上發現過這樣的表情。
“菲普斯……你說,我的未婚夫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一個月前的某一天她這樣問過自己,但作為公爵大人這一邊的人……這樣的問題令他感到為難。
“抱歉,公主殿下,請您恕我多疑了,是不是有些奇怪的風聲傳入了您的耳中?”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悲哀,菲普斯沒法隨心所欲,吐露出自己的心聲……您的未婚夫隻是一個人渣。
“連你也不願告訴我真相嗎?”那天,少女璀璨如藍寶石般的眼眸,充滿了悲傷……還透露著令他感到痛苦的冰冷,這深深地刺痛了菲普斯。曾經那溫和的目光,歡樂的笑聲突然都離自己遠去,殿下也開始變得對自己有所提防。她知道察覺了什麼?菲普斯銀色的瞳孔裏透露著陰霾,卻也鬆了口氣……公主殿下終於長大了。
菲普斯三十歲了,坎坎坷坷的一生令他明白了太多道理。財富、權利、名聲、地位並不能夠使女人的心得到滿足,而能夠滿足女人心的,隻有愛。當曾經的摯愛躺在他的懷中,深情地注視著自己的麵孔,眸子流出令他心碎的眼淚,但她的臉上卻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然後……她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那天,從她的不舍,他才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惜的是,自己明白的太遲了!
那天起,菲普斯對地位權利的欲望才淡了許多。現今,他擔任的職務是穆妮恩王都的禁衛軍的隊長。別高估這個職位,現今的禁衛軍不過是一團烏合之眾罷了。一位僅擁有白銀中階實力的騎士,竟然能夠擔任有著保衛王家安全這一重要使命的禁衛軍總隊長這一要職……偌大的穆妮恩王族,難道連一個黃金實力的強者都沒有了嗎?這簡直就是個笑話!所以,現今的禁衛軍在王都裏淪為了笑談,丟掉的更是皇家的臉麵。禁衛軍,擺設而已。皇帝……也許也隻是一個擺設。
貴族的事,他不想管,令人心神俱疲的勾心鬥角,他也越發的厭倦。因此,某人真誠的笑容也越發鮮活起來。如今,能夠牽動菲普斯神經的人,唯有那位一直天真無邪,現今又多愁善感的公主殿下了。
也許我是愛上她了?菲普斯曾這樣想過。每當他冒出這樣的念頭,一聯想到她已經是自己未來的主子的未婚妻這一事實,他就感到相當的痛苦,不過,現在天賜良機,發生了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公主殿下離開王宮了!而且沒人知道!一直暗中關注著心愛的人的菲普斯,突然連續幾天失去了某人的行蹤。他心慌了。
最終,調查的結果證實了不安的想法,公主不在王宮。
難道是被蘭德侯爵擄了去?他曾這樣不理智的想過。於是,他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從帝都的王宮一直打探到了這裏-托雷鎮。倘若那些流亡的托雷鎮難民沒形容錯的話……那麼公主殿肯定來過這裏!他帶著私心來找那位已經愈發成熟嫵媚的少女,菲普斯是這樣認為:對方也許會覺得與其跟一個凶惡殘暴好色的伯爵一起生活,還不如跟已經陪伴了她好多年的忠實可靠的騎士逍遙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