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烏雲遮蔽了月,空中點點小雨。
“轟~~”,蒼白的閃電劃破夜空,雨,漸漸的大了起來。
從一開始的窗沿,到現在微微發黃的木質地板,都漸漸的留下了雨的痕跡。
“唰啦唰啦”,這是夜風吹過窗簾時發出的聲音。
......
陰暗的房間,窗外不時道道閃電劃過天際,給房間帶來了…慘白的光,隻是,同樣作為屈光性生物的人類,這黑與白的轉化不僅沒有給人帶來心靈上的慰藉,更多的,卻是使原本陰暗的房間散發出陣陣詭異的氣息。
伴隨著閃電的是好似正在演奏中的轟鳴聲,隻是在這不大的房間裏不時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嗚嗚~”聲,打亂了這自然的奏鳴曲。
血,鮮紅的血,一滴、兩滴,“滴~~滴~~~”即便是在嗚嗚聲與雷聲中也細微可辨。在陰暗的房間中央,是一個癱在血泊中全身遍布細小傷口的女人。這是極端鋒利的物體作用在人身上才能產生的傷口,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手臂,一滴一滴,血泊之中,陣陣漣漪。
女人正靜靜的躺在那裏,隻是,她身體不時的顫抖和微微傳來的抽搐聲正示意著,她還活著。
“還沒死麼?”一個靜靜立於血泊前方的黑影裏,一個平淡的聲音。
不知是活的信念還是因為聽到了黑影的聲音,女人的身體動了動,從那不知能否稱之為嘴的器官裏,卻是傳出了“嗚~~嗚~~”的聲音。
“在為我感到高興麼,是在為它的誕生做出了貢獻而興奮麼……”不大的黑影一動不動的身體開始漸漸的顫抖,從其沙啞的聲線裏發出的聲音越來越低,然而其中伴隨的癲狂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明顯,直至伴隨著電閃雷鳴,黑影發出了極度興奮的咆哮。
“父…親?”
卻是在此時,一個略帶稚氣的童音傳來,打破了這詭異的一幕。
“嗯?你也是來看父親的傑作麼?水雲?”黑影安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借著一閃而過的雷光,一個垢麵蓬頭的中年男子。
“傑作?えの,對不起,我不知道。”男孩不知所措的趕忙從房間唯一一個微掩的紅木門後略帶慌亂的跑到房間裏,一邊連忙慌張的回答,滿是恭敬的語句裏卻是透露著畏懼。
男孩走向中年男子的腳步停了下來,習慣性的低下頭,不僅僅是禮儀的需要,這也是男孩逃避於自己父親的目光的習慣的動作。
微微適應了房間裏的光線,男孩的視線裏,突然一幅從未經曆的畫麵。
“恩?這是?……母親?”,不知所措,此刻的男孩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一幕是什麼情況,此時身體機能和思維斷線的男孩,一動不動,除了眼睛緊緊的盯著房間中央的血泊,或是說血泊裏的女人。
“嗚嗚~~!”女人的身體突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身上的一些因為某種液體稀少而明顯已經發白的傷口又滲出鮮紅的液體,一種名為血的液體。
“哦?そうか,原來這是這樣啊。不愧是我的好妻子。”中年男子靜靜的望著血泊中的女人的掙紮,之後突然發瘋似的叫了起來。
“父親,母親,母親怎麼了?父親。”隻到此刻才回過神的男孩徑直的奔入血泊,男孩整個人癱倒在女人身體的旁邊,滿是無助的望著眼前自己母親的慘狀。
借著窗外不時閃過的雷光,看到母親隻穿著睡衣的身上,到處都是細小的傷口,此時此刻整個人還不停的劇烈抽搐著,模糊不清的麵部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父親?”突然聽到自己父親不正常的音調。男孩扭頭轉向了自己父親的方向。
中年男子好像朝聖般的將自己左手中一個用帶著點點暗紅的白布捆綁著的長條狀物體舉到自己的麵前,迷戀的將布從一端解開,一圈、一圈、慢慢的、慢慢的,漸漸的,布的一端沾染上了地上的血跡,深紅色順著白布慢慢的向上蔓延,就像深淵裏的惡魔將零落的天使漸漸的拖下深淵。
灰朦的鞘,白色的柄,那是一把太刀。中年男子輕輕的將刀從刀鞘裏拔出,那是通體雪白的刀身,宛若是由一塊純潔不似凡間所有的冰雕刻而成,刀身上好似有層層白煙若隱若現。看著這個畫麵,男孩出神了。
眼前的一幕超出了男孩的想象,‘好美’這是男孩的第一印象,不過男孩突然反應過來,這時候,父親應該不是應該快速的衝過來救母親麼?隻是現在,父親不但沒有來到母親的身邊,還拿出了一把太刀。
太刀,男孩還是對其還是有印象的,因為男孩自己的父親就是一名刀匠,而且是一名很出名的刀匠,很多開著電視裏說的很貴的車的人都有來自己的家裏,讓父親為其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