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走遠了,徐馨才咬牙低聲道:“好,談淩越,你對我如此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秦藍嘉跟著談淩越回到公司,忍不住開口道:“淩越,你對徐小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談淩越搖頭道:“你不懂徐馨。她雖然是個女人,可是她比很多男人更有手段,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知道我對她過分。可是有句話叫剪不斷,理還亂,不讓她徹底心寒失望,她是不會罷休的。”
“可是畢竟,她等了你那麼多年,才……”
談淩越哧地笑了,拍了拍秦藍嘉的臉蛋,道:“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啊,貞潔烈男。”
“你胡說什麼。”秦藍嘉有些不悅。
談淩越笑道:“好好好,不胡說,工作工作。秦助理,記得下不為例,以後再這麼上班時間不跟老板彙報就跑出去,我可要扣你工資了!”
惹惱了徐馨,談淩越知道她不會忍氣吞聲地咽下這口惡氣,之後的一段時間便一直提防著,隻是徐馨竟然也不再出現,沒多久便聽說她已經回美國了。
談淩越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雖然他麵上決絕,卻也不想真的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真能就此收場,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離那件事之後的兩個月,卻有兩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來了。
下午下班之後,談淩越和秦藍嘉找了一家餐廳吃完飯,才一同開車回家。
到了小區門口時,保安看到是談淩越,忙跑了過來,敲開車窗,笑著道:“談先生,剛下班啊?有人找你呢,兩張陌生麵孔,又沒有通行證件,我就沒放他們進去。他們點名要找你,現在正在我屋裏坐著,你過來看看吧。”
談淩越還沒下車,便看到兩個人影跑了過來,跑得近了,便看到兩人都是一臉的怒氣衝衝。
“爸爸,媽媽?!”秦藍嘉驚訝地叫道。
秦父先跑到車邊,談淩越正打開車門下來,卻被秦父猛地揪住了領子,怒斥道:“你這個兔崽子,衣冠禽獸!你——你——”
秦父這樣的反應,談淩越心底便明白他可能是發現了什麼。談淩越向四周看了看,一些路人正好奇地轉頭看著這邊。再怎麼樣也不能在家門口出這種洋相,談淩越一把將秦父按進車裏,又把隨後趕到的秦母也半推半扶地請上車。
“伯父伯母,什麼風把您二老吹來了。有什麼事我們回家說吧。”
談淩越不管秦家二老難看至極的臉色,向保安道了謝,便開著車進了院子。
秦母也不想讓秦父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出些什麼不好看的事情,雖然也是生氣,卻幫著安撫氣到臉色脹紅的秦父。
秦藍嘉惴惴不安地看了看父母,開口叫道:“爸,媽。”
“我沒你這麼不要臉的兒子!”秦父怒喝一聲,秦藍嘉嚇得噤了聲,低著頭不再開口。
秦母看了看寶貝兒子一臉委屈的樣子,忍不住責怪秦父:“你看你,你吼什麼吼,看把嘉嘉嚇得。”
秦家父母向來溺愛兒子,秦藍嘉長這麼大,秦父連句大聲點的話也沒訓過,這時候便恨恨了看了兒子一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談淩越知道一定是兩人的事情被秦父秦母知道了,不過本來他也沒打算瞞著太久,因此並不覺得慌亂。
把車子停好,帶著神色各異的秦家人進了電梯,剛一進門,秦父就再也按捺不住脾氣,從懷裏掏出一疊照片,一臉恨鐵不成鋼地對著親生兒子指了指,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卻把照片全都摔向站在一邊的談淩越。
“你們自己看看吧!你們兩個啊你們兩個,什麼事不好做,偏偏做這種事!你們不要臉,我老秦家還要臉呢!”
談淩越撿起照片,總共二十來張照片,竟然全是自己和秦藍嘉親密行為的偷拍照。有手牽手的,勾肩搭背臉貼臉的,甚至還有在車裏熱吻的照片。
鐵證如山,誰看到都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是誰給您老的?!”談淩越問道。
“怎麼?!你小子還想殺人滅口啊?!”秦父戳著談淩越的胸膛,“你也知道丟臉啊?!我告訴你,晚了!這照片是匿名寄給我的,還不隻寄給我了,連我老秦家的親戚,連我認識的那一圈子朋友,凡是我們家認識的人,簡直人手一份啊!你丟臉都丟到縣政府去了!”
正扶著秦母在沙發上坐下的秦藍嘉聽了,忍不住心底一驚,臉色一陣青白,薄唇抖了抖,看向談淩越。
談淩越也是一陣意外,但隻要稍微一想就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談淩越還沒有說什麼,秦藍嘉突然開口道:“爸,我和淩越又沒幹什麼違法的事,您老幹嘛這麼生氣。偷拍別人的照片還四處散發,這個人才犯法。”
秦父氣得差點吐血,手指頭點著兒子的額頭,怒斥道:“我還管你犯不犯法,你就是犯法進了局子,也比幹這種事強!我和你媽現在連門都不敢出,你知道街坊鄰居都是什麼眼神看我們的?!我老秦活了這大半輩子也沒這麼讓人家戳我的脊梁骨!你這個不肖子!”
從來沒被秦父這麼重地訓斥過的秦藍嘉忍不住扁了扁唇,眼圈一熱。
秦母看著心疼,走過來安慰兒子,談淩越更加不忍看著秦藍嘉受委屈,一邊把秦父往沙發上讓,一邊尋思著怎樣勸解。
秦父卻絲毫不領情,一把掙開談淩越,從包裏拿出一根雞毛撣子,衝著秦藍嘉就舉了起來。
“你敢!”秦母大叫著擋在兒子前麵。
談淩越也急忙去攔。秦父看著滿眼淚水的兒子。從小到大自家這個寶貝兒子他也沒舍得碰過一根指頭,沒舍得說上一句重話,這個時候就是咬斷了牙齒,他也沒能狠得下心來。
高高舉起的雞毛撣子重重地落下,啪地一聲實實在在拍在肉上的聲音,火燒火燎的疼痛十分難忍,一時沒有防備的談淩越大叫了一聲。
“秦伯父,你——”談淩越捂著被抽到的地方,皺著眉頭叫道。
秦父怒道:“我打的就是你!你這個小兔崽子,從在家起我就覺得你不對勁,天天半夜溜進我家嘉嘉的房間裏,我早該防著你這個居心叵測的混蛋!混蛋!混蛋!”
秦父一邊罵一邊抽,招招到肉,用足了狠力氣。談淩越大叫著一邊跳一邊躲,心裏後悔不該一進門就把外套脫掉,現在隻隔著一件薄絲襯衫,屁用不頂。
秦藍嘉也顧不上委屈了,連忙上前阻攔,一邊叫道:“爸!爸,我才是你兒子,你打人家幹什麼啊?!”
“嘉嘉你起開,你還心疼他啊你!我打的就是這個拐帶我兒子的衣冠禽獸!”
談淩越也叫道:“嘉嘉你讓開,不要攔著伯父,他生氣是對的,讓他打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