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某國際大廈裏燈火輝煌,一場頂級珠寶秀正火熱上演,這是場私人聚會,到場的不是社會名流就是名門淑媛,政府高官穿插其中,儼然就是C市最頂級的私人秀場,比起這場宴會到場人物的含金量,那些動輒就上百萬的珠寶也遜色不少。
隨著走秀漸漸進入高、潮,一場讓人血脈膨脹的珠寶拍賣會即將拉開序幕。主持人刻意將宴會內的燈光調到最暗,閃爍的珠寶更加刺眼,珠寶已經不再是陪襯人物身份的配角,它的身價靠這些大人物的含金量來定位——大人物的身價越高,它們的價格越貴。
大廈五十米外的地方,是座正在修建中的A級寫字樓,暮色裏,樓層頂端兩個小小的影子正定格在那裏。
“非魚,那邊的情況怎樣?”說話的是名男子,聽聲音不過十五、六歲,語氣卻相當老練。
“放心,有我在,哪一次沒有完成任務?”回答的名女子,歲數似乎與男子相仿,卻同樣自負。
黑暗中男子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將視線從監視儀上挪開,他看著身邊的女孩問道:“你說,這次我們‘暗者’完成任務,他們‘明派’是不是會再次抓狂?”
“切,”女孩不屑地齜牙,“那幾個,根本就是繡花枕頭,哪一次A級任務不是我們‘暗者’完成的?沒有我們,‘雙子門’的名號會這麼響?大當家會數錢數到手抽筋?”
“可我們終究隻是‘暗者’,不能見光?”男子的語氣透著一絲落寞。
“飛鳥,你很想做‘明派’?”女孩回頭,暮色裏是張嬌豔的小臉,稚氣未脫,卻明豔逼人。
“我隻是擔心你,‘暗者’終日生活在夜晚,無法享受白天的美好,我希望你能像其他女孩一樣生活在陽光裏,享受五彩斑斕的色彩和空氣。”
非魚生氣地放下手裏的望遠鏡,“你覺得我會喜歡生活在白天嗎?從那天以後,我們的眼裏還有太陽嗎?不,我們的世界隻有黑色。”
非魚眼底蒙上一層霧氣,在月色裏閃爍,竟然比清冷的月光還慘白。回憶起十三年前的那個清晨,她不記得陽光是不是很溫暖,也不記得門前的野百合是不是清香,她的回憶定格在漫天飛舞的紅色裏,那是他們全家三十幾口用血液譜寫的生命之舞。從此,她憎恨白天,寧願永遠把自己封閉在黑暗裏,也不願意去感受陽光。
飛鳥將她眼底的憤怒盡收眼底,歎了口氣,把她攬在懷裏:“非魚,我們進了‘雙子門’,門主答應過我們,我們可以借助門裏的情報網,找出當年的凶手。”
非魚眼神閃了閃,似乎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飛鳥,說到‘雙子門’,我聽花花說,最近有部電影,名字就是‘雙子門’講得內容和我們做得事差不多,利用雙生子本身的靈魂感應和默契練就一些特殊的武術,然後再利用他們相貌相似為彼此提供不在場證明,完成一些讓警察無法偵破的案件。”
“那個能和我們比嗎?”飛鳥一臉的鄙夷,“電影裏的‘雙子門’先不說是藝術加工,他們的那些任務最多是‘明派’做得事,入門級別的任務,能和我們‘暗者’相提並論嗎?”
非魚偷笑,“雙子門”的“明派”做得都是百萬以下的案子,即使警察後期介入,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也無法抽絲拔繭,“雙子門”真正的高手都是“暗者”,顧名思義,“暗者”永遠都生活在黑暗之中,用非魚自己的話說——“暗者”連個戶口、身份證什麼的都沒有,世界上沒有他們存在的痕跡,他們就仿佛是影子一般,永遠活在陰暗的地方。
“花花他們動手了!”
飛鳥瞟了監視器一眼,畫麵是對麵大廈通風口,兩名黑色勁裝打扮的男子正別扭地爬進通風口。
“飛鳥,”非魚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人,皺著眉頭說道,“野花與雜草和我們一樣是雙生子,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倆感情那麼好,他們怎麼就水火不融?平時不做任務就吵架,一做任務就打架,他們的身手是不錯,可一合作就亂七八糟,每周一次的考核,我們都能通過挑撥他們順利拿到第一,這讓我很沒成就感。他們怎麼就學不會心靈感應?這是雙生子的優勢啊!”
“隊長不是已經努力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嗎?”
“切,你以為要他們在‘大師’那裏做什麼夫妻關係谘詢就能改善他們之間的矛盾?夫妻關係谘詢解決的是夫妻之間的問題,他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夫妻問題需要谘詢的?”
飛鳥輕笑,“夫妻之間也有默契和配合的問題,大師不過是要他們發現彼此的問題,學會包容和配合。”
“沒救了,他們沒救了,”非魚得瑟地搖頭,“‘雙子門’裏沒有一對雙生子能有我們這樣的默契,所以我們這麼多年才能一直占據排行榜第一的位置,最近新近了這麼多人,有誰能破得了我們的紀錄?”
說完,她衝飛鳥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