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 說疑慮蘭英悲主仆(1 / 2)

於是眾宮女太監等人都行禮退了下去。雍正將怡親王查勘關於珠鏈被盜一案的情況都與皇後講了。

皇後是個稟性耿直之人,聽完後氣道:“若真有此等用心奸險之徒,臣妾豈容她存於後宮?定要將此人治罪!”

皇上歎道:“皇後啊!如今朝局不穩,朕不想有人借此事大做文章,散布帝後失和的謠言,你能體諒朕心嗎?”

皇後點了點頭說:“此事是臣妾冒撞了。隻是臣妾初掌後宮,太後又未能指點臣妾一二便已仙逝……”說到這裏,皇後抻出帕子來拭了拭淚。

雍正冷眼看著皇後拭淚的樣子,內心卻在重新審視著這個由父皇指婚的結發之妻管步軍統領事、內大臣費揚古之女烏喇納拉氏,她相貌平平,氣度高貴,自與朕躬婚後數年,一直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尊長愛幼,寬柔待下,她知書達理,溫良儉讓,不忌不恨,是位淑德兼備的大家閨秀,從藩邸內宅到統領後宮曆來是盡職盡責,可說是無可挑剔,可這回是怎麼了?她怎麼能這樣做!她怎麼能這麼狠!她麵對一個如花的女孩子怎麼能下的了如此黑手!難道她以前竟是……?她居然還要縊斃雲惠,想到此處雍正不禁看著烏喇納拉氏那張微浮的黃白麵孔,用力的回憶著她年輕時的容貌,卻怎沒也想不起來了,好像她年輕時從來也沒有多麼漂亮過,今日看到她反覺得分外陌生。“唉!”雍正歎了一口氣,不得不又變過臉來輕輕的拍了拍皇後的肩膀說:“皇後不要太過悲傷了!”

皇後慢慢收住悲聲接著道:“皇上,臣妾唯恐後宮混亂給皇上增添煩惱。臣妾亦知朝局艱辛,然臣妾一介女流恨不能為皇上分擔憂慮於萬一,臣妾實是汗顏。因此臣妾時時想約束節製後宮,以免皇上掛慮,不想竟被此等肖小利用。”說著便跪在皇上麵前哭道:“臣妾請皇上降罪!”

雍正忙把皇後扶了起來說:“皇後說哪裏話來?這條珠鏈是太後所賜,皇後如此珍視是出於對先太後的一片恭敬孝順之心。朕豈會因此怪罪於皇後呢?你我是結發夫妻,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皇後素來恭謹溫良,焉能識破這等奸險之計?朕深知皇後敬上之心,皇後斷不可多心待朕!”

皇後臉色稍霽忙說:“臣妾謝皇上隆恩,臣妾定當謹遵皇上教誨。”

雍正這才笑道:“皇後啊,依朕看此事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你看如何?”

皇後歎了口氣說:“皇上,此事臣妾並不是對雲惠或裕嬪有偏見。皇上素知臣妾於這上頭,向來順從皇上的意思。皇上子嗣單薄,也是臣妾的職責所在。此次臣妾隻是對於盜竊行為不能不查。這後宮之內全在臣妾身上,如此事不了了之,則會使內宮之中盜竊之風日盛。如此臣妾如何管束後宮眾多仆從?執法須嚴方可約束後宮主仆的行為,如此次輕易放過,臣妾威嚴何存?還望皇上三思!”

不知怎的,雍正對皇後滔滔不絕的道學說教今日異常反感,“朕怎麼開始討厭眼前這個女人了呢?以前為何沒有這種感覺呢?是雲惠,是雲惠這丫頭的反襯,自從雲惠來到了朕的身邊,這後宮所有的女人都麵如土色,雲惠在荷塘戲水時那人麵荷花的動人情景仿佛又出現在眼前。難怪古人有詩雲:卻嫌脂粉汙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朕的雲惠正是這樣,雲惠連蛾眉都不用淡掃,照樣……朝……,雲惠朝至尊了嗎?雍正沮喪的在心中自問自答著,皇後見雍正沉吟不語又說:”皇上!臣妾亦深信怡親王所查之結果。臣妾原來並不知有如是內情,現經怡親王查證,臣妾亦相信雲惠是被人嫁禍的。況此女初由內務府指派到怡親王府,又連日送回。緊接著又有抗拒侍寢反之又樂為隨侍皇上身邊之事。遂招至嫉妒,也在情理之中。先有齊妃陷害,現又有人嫁禍,焉知不是嫉妒招至之禍?隻是,珠鏈被盜,雲惠被押已經盡人皆知,現下皇上與臣妾明白雲惠是被人栽贓,卻又未曾找到嫁禍雲惠之人,這終究難掩悠悠眾口。臣妾以為不能將雲惠冤枉治罪隻是其一,若要將此事從大化小,需找到一種說法以塞眾口,以穩定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