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此人便為高士呢?”雍親王有些不解,這個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人,居然有如此高的聲望?
“您知道嗎?其實四爺手底下有一批謀士,比如戴鐸、魏經國、沈廷正、博爾多等人。但這些人都隻是謀士不堪稱臣!也就是說他們上不了台麵兒,製定的計策都是一些權術機變,不能稱為大道。唯有鄔先生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高士!因為這個人具備的才幹,是以大道製天下的才能。”
雍親王眯起眼睛想了想:的確戴鐸等人雖為自己出謀劃策,然其所慮所為皆為術而已。不足以治理天下,更不能夠公而談之。
呂雲惠看了看沉思中的黃先生,自己喝了口茶接著說:“鄔先生是負責教育雍親王兒子們的師傅。他培養出了一位弘曆,也就是後來的乾隆皇帝!”
“什麼?”雍親王追問。
呂雲惠一笑說:“噢,對了,那是以後的事了,現在還沒發生呢。鄔先生在明年幫助雍親王製定了一個光明磊落的計策,邀請康熙皇上到圓明園遊玩賞花。在這時康熙皇上見到了經過鄔先生精心調教多年的皇孫弘曆。之前雖然也有很多皇子皇孫陪侍在康熙皇上身邊,但是這時有些已經大了,有些不夠傑出。人在晚年會特別喜愛比較小一點兒且聰敏的孫輩。因此正確的人出現在正確的時候。四爺趁機請皇上將兒子弘曆帶回宮去撫養。康熙皇上在晚年孤獨寂寞之時,得到一個聰明機靈的小皇孫陪伴,這才使得康熙皇上終於下定決心選擇皇四子繼大位。”
雍親王麵露懷疑之色:“明年?明年之事你如何能知?”
呂雲惠捏著手指神秘的說:“看到沒?我掐指一算前知一千年後知三百年!”
雍親王似乎被她唬住了:“這……真有此事?”
“方苞老先生,您知道嗎?”呂雲惠給雍親王斟上了茶問道。
“不知道,怎麼?”雍親王真是越聽越心驚!他當然知道,方苞曾經是江南鄉士的第一名,後因被《南山集》案牽連而獲死罪。由於其在江南文士中聲望頗高,被大學士李光地讚為“韓歐複出”。皇阿瑪特準其以平民身份入侍南書房。他的學識亦為皇阿瑪所推崇,曾以禦筆親題“方苞學問天下莫不聞”之語。因此成為皇阿瑪身邊亦臣亦友之人。自己也曾想過要拉攏他,隻是此人頗具文人風骨,一旦引起他的不快勢得其反,所以尚未敢擅動。
“他支持四爺。這可是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話在康熙皇上的心裏還是很有分量的。他對康熙皇上說,立儲當以兩代德行才學相考量。兩代兼備者可保大清三世基業。”呂雲惠一挑秀眉得意的說。
雍親王對於這位姑娘所說的話半信半疑。他想:若說她對皇阿瑪心意的解析倒是很有些道理。可她又對未來尚未發生之事斷言得如此詳盡。這似乎又有些匪夷所思!我應該盡量多套她一些話來。於是雍親王佯裝不解道:“在下尚有一事不明,還望姑娘指點?”
“什麼事?說吧。”呂雲惠大大方方的看著雍親王。
“姑娘,據你說四爺能得承大統。可十四爺手握重兵,他若是心生背逆揮軍進京,那四爺的大位如何能安?”雍親王認真的問。
“除非十四爺能不回來奔喪!”呂雲惠意味深長的看著雍親王接著說:“如果他隻能帶著一隊親兵回來奔喪,那情況可就不同嘍!手下沒有兵的將軍還能叫將軍嗎?而四爺身在京城,還有一年的時間,他隻要得到隆科多的支持……整個京城的防務就不在話下了!何況康熙皇上病重之時,命皇四子恭代祀天。這就等於召示天下了誰還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