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然哼哼了兩聲,慢悠悠的走了。美人兒這才踱到“屍體”旁邊,伸腳踢了踢:
“我說,躺躺就成了啊,別裝了,你不是洞房花燭麼,跑出來幹什麼?難道你那美男夫君是個女人不成?”
“嗷……”屍體慘叫一聲,一骨碌翻身爬了起來,抱住美人兒就開始嚎:
“碧酒啊,世道虛幻,我要向天庭建議在妖界開展計劃生育!”
碧酒愣了愣:“鬆鬆,你喝多啦!”
鬆鬆放開碧酒,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捶地:“碧酒你不知道哇,裏麵那個根本不是什麼男人啊,他……他有尾巴啊!”
碧酒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看著已經溜到鬆樹腳下一邊撓樹皮一邊碎碎念的鬆鬆,不得不感歎月老真的在鬆鬆身上罷了工。
鬆鬆是隻千年鬆鼠精,在須臾山這一畝三分地上,是個不折不扣的女霸王。就拿與她比鄰而居的饕餮百裏然來說吧,人家好好的上古神獸,修為比鬆鬆深了去了,可偏偏就甘願被這個鬆鼠精踢得團團轉。趁百裏然不注意的時候將他踹出人形,已經成了鬆鬆每日一次的習慣。
老天爺從來都是公平的,這是碧酒深思熟慮之後得出的結果。要不是鬆鬆如此霸王,那麼她又豈會在姻緣上連連遭遇滑鐵盧?
提起鬆鬆的追逐婚姻史,那要追溯到她還化不出人形的時候,那一天,她貪玩,掉進了陷阱,然後很憂鬱滴被送到了一個男人麵前。提起那男人,鬆鬆激動地兩隻小前爪直打顫。那簡直是人中極品啊,一張小白臉要多妖孽有多妖孽,笑起來的時候,鬆鬆覺得比須臾山的春風還要讓人舒暢。最重要的是,這是個男人啊!真真正正的人啊!
於是鬆鬆很沒骨氣的激動了,心甘情願的進了籠子,滿腦子都是如何扒光這男人好享受一番。可惜,天意弄人,沒等她伸出罪惡的淫爪,男人轉手把她丟給了一個小正太,然後抱著一個醜不拉嘰的女人走了。鬆鬆撓著籠子恨了半天,終於接受了這一事實,當然,前提是她發現這個正太眉清目秀,一看就是支潛力股。那年,股市一蹶不振,這潛力股是寶啊!於是鬆鬆安心了,專心呆在籠子裏把自己當豬養,順便等待正太變成美男。反正她什麼都不多,就是時間多。
一晃幾年,鬆鬆連尾巴尖尖上的毛都數清了,正太終於長成了妖孽美男,絲毫不遜當初的那個沒了眼珠的男人。就在鬆鬆留著口水計劃如何壓倒美男的時候,晴天裏閃了個大霹靂,把鬆鬆劈得風中淩亂尾巴尖尖上冒青煙,她粉嫩嫩的美男居然跟他身邊的玩伴兼侍衛斷上了,兩人絲毫不顧小鬆鼠精破碎的小心肝,就在她的麵前,上演了一出血淋淋的活春宮……
大受刺激的鬆鬆回到須臾山就開始荼毒一幹鄰居,碧酒被她心情不爽的燒了尾巴;百裏然一天之內被她八次從原形踹出人形,又從人形踹回原形;青耕鳥阿青的窩也被她撓爛了,一時間須臾山上,眾妖自危。
俗話說,哪裏又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終於,碧酒被鬆鬆折磨的受不了了,便毫不猶豫的指出了一個血淋淋的事實!
鬆鬆你還化不出人形,如何壓倒美男?
狂躁之極的鬆鬆終於安生了,她敗給了一條亙古不變的道理:跨越種族的戀愛注定是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