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磨這邊天黑的晚,一直到太陽下山,唱高戲的台子還沒搭好。第一晚就這麼糊裏糊塗的過去。
次日鄒清打電話讓斷指幫忙送來一些畫畫工具,她就一整天都沒離開過房間,吃喝都是斷指送來的。
她在研究佛像的形製,想雕一尊帶有華國特色的佛像給老爺子。
老爺子原本是華國人,轉業後到佛國做橡膠生意。為了往來方便,改換了國籍,但很多風俗習慣依舊是和在華國老家時一樣。
老爺子背井離鄉多年,在華國早就沒了親人,也就不再回去了。但畢竟生在那裏長在那裏,這份感情割舍不了。鄒清也是想讓老爺子能在大壽當天,收到一份帶有家鄉味的賀禮,而不是充滿著商業性質的物品。
翌日一早鄒清帶著花費一天時間畫出來的樣子,到集市上閑逛,除了要物色雕刻技術好的師傅,就是她還沒對前天那幫人死心。
這次她隔一天再獨自出來,就是想給暗地裏的蒼蠅一個契機,讓他們自以為找到可乘之機。
要知道女人在三邊坡是很危險的群體,尤其是漂亮的外地女人,被綁架拐賣都是常有的事。
她們可能被賣去做邊境新娘,也可能是歌舞廳,更不幸的會被賣給山裏的毒販。
所以在三邊坡很少能看見漂亮的女人獨自出門,一般身邊都會跟上一個男人。丈夫也好,父親兄弟也罷,隻要能告訴外人不要起歪心思就好。
這也是昨天那幫人隻敢尾隨,不敢動手的原因。斷指可是地地道道的三邊坡原住民,他手臂上的紋身以及斷掉的小拇指,對心懷不軌的人就是很好地威懾力。
“沒意思,還以為出來能碰見好玩的人,這裏的人還沒有小磨弄那裏的人有種。”鄒清嘟嘟囔囔地踢起腳邊的一塊石頭。
她太無聊了,剛找到一個老師傅,說可以按照她的要求雕刻,就是耗時要長一些,也就意味著鄒清還要在磨礦山這個窮地方呆好久。
鄒昂漫無目的地閑逛,忽然她聽見一群人在喊“滿翠”,這是又有人在開賭石了?
她搖搖頭,提不起一點興趣,就像吳海山說的那樣,賭石和賭博在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那些因為賭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都是活該。
“孫老板也太慘了吧,先是被條狗騙,到手的錢大打折扣不說,這次掏光全部家底買來的石頭沒一個好的,賠的血本無歸啊。”
“你同情他幹什麼?來咱們這的賭徒有幾個是賺了的。貪心不足蛇吞象,他的欲望不止,血本無歸是早晚的事。”
切割檔口附近兩個看熱鬧的店家湊在一起討論孫山的遭遇,但也隻是拿這件事當做鯧魚飯後的談資而已,沒人會為他抱不平的。
這就是三邊坡,人人自私,利益至上。
吳海山對鄒清如此熱情,也是因為她背後的勢力。
鄒清敢孤身一人到三邊坡,還沒有被三邊坡吞噬,除了自身有一定的實力外,也是因為背後勢力給她的底氣。
逛了半天有點腿酸的鄒清剛找到一家小店坐下,想點幾個菜犒勞一下自己,她的電話就響了。
一看是陌生的號碼,鄒清直接掛斷,幾秒鍾後,那電話又打了過來,這次鄒清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