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再說一句試試。”潘惟正還有些懷疑。
“……”楊小狼不知道還能用什麼回應潘惟正這傷口上撒鹽的行為。
“看來是真的。”潘惟正判斷,同時疑惑道,“怎麼會突然說不出話來了?”他走上前,摸摸楊小狼的喉嚨。
別碰我!楊小狼推開潘惟正的手,無聲地表達反感。
“不會是被嚇的罷?”潘惟正看著他認真地想了想,“你之前有過什麼可怕的經曆麼?”
楊小狼憤然看著他,然後搖頭。
潘惟正便道:“那一定是你自己太壞了,把別人也想得跟你一樣,才把自己給嚇到了。”
楊小狼聞言扔過來一塊石頭,眼睛因為憤怒而瞪得很大。
他當然要憤怒,分明是潘惟正擺出嚇人的姿態要將他當做奴隸般戴上鎖鏈,害自己驚嚇失控,現在卻拒不認賬,還說自己壞!初一見麵就把自己拴在馬後拖昏的人,難道有什麼好心了?要不是他長得像小白,要不是小白能通過他操縱自己的命運,自己才懶得理他!
潘惟正把扔來的石頭接住了,看上去倒挺喜歡跟楊小狼這新的相處方式,他挑眉道:“你不說話還顯得挺可愛的。”
去你的!楊小狼揮舞著雙手表示他一點不接受這種相處方式,他恨死潘惟正這幸災樂禍的表現。
潘惟正卻過來把他舉起的雙手都捉住了。他拿了一條新的手帕,把楊小狼的手腕纏住,見楊小狼又要驚恐掙紮,忽然將他按在懷裏,輕聲道:“別亂動,你就當這是定情用的。”
什麼?楊小狼表情愕然。
潘惟正若無其事道:“手帕定情這話不是你說的?不是你到處宣揚,我卑鄙無恥地企圖把你據為己有,已經騙上床了麼?既然你這麼排斥奴隸的叫法,害怕鎖鏈之類,那我就用你能接受的方式柔和一點罷。”他說著把手帕尾端打上死結,將楊小狼雙手捆了個結實,“如果有人問,我就說這是溫柔地懲罰你辜負我一片真心。”
楊小狼嘴唇發抖,氣得說不出話來——當然他本就說不出什麼來。什麼叫自己挖坑自己跳……他怎麼也沒想到,潘惟正居然把自己在楊三郎麵前誣陷他的話現報到自己身上了。
潘惟正看他沒法再使壞做小動作,才牽過自己的馬,放心讓楊小狼坐在前麵,自己隨後上馬,微微撥了一下馬頭,那白色的戰馬便在夜空下飛奔起來。
楊小狼想到自己未知的命運,恨不能將環住自己的潘惟正推下馬去,最好讓他能像自己那樣一摔斃命……可惜,潘惟正騎馬的技術很好,非但沒有遇到意外,在與潘忠會合後,他們還在黎明前成功地混進了一支契丹軍人的隊伍。
潘惟正熟練地用契丹語跟那些契丹人交談,每當有契丹軍人將目光投向楊小狼,並且出聲發問,潘惟正便忙著解釋。楊小狼就算聽不懂契丹語,也猜得到潘惟正說了什麼,因為每個契丹人聽完之後,看他的目光都變得理解又曖昧。被如此多目光圍觀戲弄,楊小狼都快氣瘋了。別說現在自己隻有十一歲了,就算穿越之前,他可都是守身如玉的好處男,到死連戀愛都沒談過一場!
可是他依舊說不出話來,無論他怎麼用盡辦法去努力,他的聲帶好像變成了擺設。或憤怒或鄙夷的眼神是他唯一能做的反擊,然而這眼神都因為楊四郎幼稚可愛的相貌而打了折扣。最後楊小狼隻有放棄,幹脆什麼表情都不做了。
“你不妨反過來想想,說不定這是因禍得福的好事,至少我帶著你省心多了。你那麼對我使壞,我本想好好教訓你一頓再說,就因為你不能說話了,倒讓我覺得沒法下手了。”開飯的時候,潘惟正塞給他半隻羊腿,滿臉遺憾地寬慰楊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