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帥搖了搖頭。
“小學沒畢業！靠！除了歪歪斜斜會寫自己的名字，啥都不會。”廖勝德喝了一口水，忿忿不平地說道，“可是他現在手下有二個博士生，十幾個研究生。嗬嗬，沒想到吧。”
林帥點頭道：“真沒想到。”
“你沒想到的事多呢。你猜他為什麼這麼有錢？”
林帥心裏感到好笑，沒有搭話。
廖勝德把茶杯重重一放，說道：“還不是有人幫他！他舅舅就是我們紹城市的馬市長，他嶽父就是省公安廳的伍廳長。你說，有這麼多人罩著，他能不發大財嗎？賓館前麵的馬路，別人想承包？嘿，沒戲！價格低一半都不行，隻有賈永明才有資格。錢如流水一樣流進來。”
林帥笑了笑。
廖勝德手揮了揮，說道：“我TMD的就是運氣不好，不認識一個當官的。隻要認識一個區長、派出所所長，我也不會東奔西跑了。耗子，我跟你說，你找的人要麼是沒權，要麼是不想幫你。真要幫你，你一個外國留學生能找不到好工作？鬼信！人家用錢買一個大學文憑都可以當公務員……”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劇烈的爭吵聲。
“老子整死你！你不知道這塊地盤是誰的吧？敢搞老子的女人！”
“你算幾巴老幾？老子叫你今日死，你就活不到明天！”
“你丫的還跟老子橫？”
“今天你跪下喊我三聲爺爺，老子就……”
“嗯！乖孫子！喊得真親熱。”
“哈哈……”
……
林帥和廖勝德都很是驚訝，連忙跑出包廂，隻見大餐廳裏聚集了二堆人，相互叫陣。一個個指著對方的鼻子罵著。中間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子畏懼地靠在廊柱旁邊，二邊的人都不敢看。
在她身前是二個顯然是首領的家夥，一個光頭一個板寸頭，都是眼露凶光，口沫橫飛。
光頭嚎道：“你給老子滾開！光頭豹你沒聽說過？老子就是！”
他身後的家夥叫道：“滾！豹哥，撕了他們！”
“不跟他們廢話，廢了他們再把嫂子搶過來！”
……
他們人多勢眾，大約有二十多個漢子，都是黑色西服黑色褲子，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
板寸頭冷笑了一聲，轉頭對身後的手下笑道：“兄弟們，你們怕了嗎？”
“哈哈，我們好怕啊。一隻豹子，不就是畜生嗎？”
“哈哈，砍了他，今天煮豹肉吃。”
……
板寸頭手下隻有六七個，人數雖少但士氣不弱。甚至他們有巴不得對方先動手的意思。
林帥對紹城市這裏的情況都不熟，不知道為什麼人數少的一方為什麼反而囂張。
他小聲對廖勝德問道：“他們是誰啊？”
從各包廂裏出來幾個顧客，站在靠近大廳的位置觀看著。林帥和廖勝德則就站在自己包廂門口不遠的地方。也有膽小的人躲在包廂裏不出來，甚至朝廁所所在的方向撤退。
讓林帥他們的奇怪的是，酒店的保安遲遲不來，那些穿製服的男女服務員都往遠處躲。
廖勝德拖著林帥退後一步，靠近門邊，說道：“我隻聽說過光頭豹，是這一帶的小混混。這裏的拆遷都是他們承包的，很多拆遷戶不願意搬遷，都被他們打得半死。很多人連正常的搬遷費都不敢要。”
這時隻聽大廳裏一聲大喊：“打！打死他們！”
林帥、廖勝德忍不住好奇，向大廳方向走了幾步，站在幾個看熱鬧人的後麵觀看……
隨著這個喊聲想起，大廳裏立即如一鍋沸騰了的開水：女人的哭聲、尖叫聲、啤酒瓶的破碎聲、碗碟的碰撞聲、木棍的敲打聲、喊聲、罵聲、慘叫聲……
空中到處迸飛著酒瓶、木棍、椅子、菜汁、碗碟、血液……
林帥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的場麵，從胸口掏出數字相機設置為自動拍攝狀態照了起來。同時眼睛注意著打鬥的雙方。
開始二方人馬還隻是相互扔東西，抓著什麼扔什麼，但很快地二方就衝了上去，拳頭、腳都用上了。甚至有的人還被扔上半空再跌落下來，發出一聲巨響和一聲嚎叫後，往往有無數的腳踩了上去……
不知是餐廳的燈被打爛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餐廳的光線一下暗了許多。